徐嘉宁虽然迷糊,但也不会傻到去质问男人去了哪里?看了这么多年的八点档,也没有才三天就疑神疑鬼的剧情,三天的激情动作片倒是不少网游之天下无双。
钥匙刚插进门洞,门就猛地从里面被打开。站在门口那人睁着他那双琥珀色眸子,一脸精明地看着她。
“回来啦,怎么这么晚?”那架势就好像是等老公回家的女人,生怕自家男人身上沾了别的女人的香水味。
她环顾四周,却没瞧着顾二白的身影,略有些疑惑。
萧准许是察觉了她的不解,忙解释,“顾爷让你别着急,他有有事情去北岸了。汊”
她自然也不会多说在星期六大厦遇上那俩人,缄默地走进门,连搭理都没搭理一下。萧准有些着急,关上门就走到她前头挡住了她的去向,“徐姐姐,我跟你说话呢!”
她抬头,一脸正儿八经地盯着他那双琥珀色眼眸,“不要随便叫我姐,姐很年轻。”
萧准撇嘴轻笑,也不多说让开了步子往自个儿地方上走去朕。
她本就不想和萧准有太大接触,见他让开就自顾自地钻进了顾德白房间,可这一进房间才发现这么个大半夜里,因为俞姗姗那丫头的没事儿矫情。她可是连饭都没吃上一口,伸了个懒腰想到冰箱里大概还有半包阳春面。
汤面,干面?这实在是个复杂而值得深思的问题校园全能高手。想着,她推门出去,扫了一眼趴在麻将桌上打着电话的萧准,又环顾了一眼四周。
萧准那厮正趴在桌上守着一桌凌乱的麻将,捡起一颗玩弄在手心,如果不仔细看倒还真以为是玩弄心机的权臣,一心想着力挽狂澜。徐嘉宁轻手轻脚走过去,动作流畅地烧水,动作流畅地拿出面,可偏偏在下面那会儿又一次卡带了。
煮面这种事,实在是个技术活。煮的过了像烂泥,煮的生了嚼在嘴里像蜡笔。搜索枯肠,她徐嘉宁还是没有在内存里找到一种让自己满意的做法。眼看着水都要滚了,这面还是不知道怎么下。
萧准眼见着徐嘉宁面露难色,也不多说直接撇下手里的麻将,往燃气灶走去,“我来吧。”
只是轻巧了一句我来吧,萧大神纠结过徐小妞手里的家伙,自个儿上阵了。和顾德白不同,萧准动作利落干脆,明摆着是居家旅行必备。单从这点上来看,她是妒忌的。
面下进锅里,水慢慢不再沸腾,萧准又起了一口锅倒入食用油少许。徐嘉宁踮起脚尖张望,猛然想起很久以前有一个人就是这样做着一碗面,哄着她去上学的,“萧准,你这是?”
萧大神一副厨神的样子,勾勾唇角,讳莫如深地笑。随手从调料盒里拿出一枚小红椒,往锅里一扔,看着它噼噼啪啪地炸了几下便搁置到一边待用。恰好这时,趁着那边正煮着的面也滚了起来,他倒了半碗水在锅里便改上锅盖。
“酱油…”萧大神手指划过橱里几瓶酱油,终于还是拿了瓶“东古一品鲜”。酱油到碗里,辣椒油到碗里,少许盐到碗里,切了把葱到碗里,把滚开的面捞起也挑在了碗里后,他低下头认真地搅拌起来。
这一切徐嘉宁看在眼里,熟悉到任何一个那人的细节都回忆的起来。她点点头接过那大碗面条,微微一笑表示感谢。他也不多求,回过身趴在那桌麻将前琢磨。
这会儿,他满脑子都在麻将上,可要不是从前隔壁厨师学校有个叫二同的金融学生,他怕是最简单的二同都记不住。一个中文困难的男人,就算是再聪明也分不清这麻将的是是非非。
徐嘉宁吃着面,看着他一副钻研模样,忍不住要上前指导一番。毕竟这麻将呢,她纵使不精通,但自摸胡还是会一点的。
她笑着捧着那一晚香喷喷的,味道极其熟悉的面条,坐在他对面。
“这是三万。”
“这是四条。”
“这是白板。”
“这是四同。”
……
翌日清晨。
扰人清梦的是一个莫名的电话,接起来时对方就始终在低低地抽泣。徐嘉宁见半天没有回应,揉了揉睡眼想挂了电话。
可这电话还没挂掉,对面那女人就开了口。是周小年,那声音分分明明是周小年的,苦苦哀求着,透过这根纤细到不能纤细的光纤,传达着这么一个消息。“快来就我哥,快来。”
“等等,你说清楚。”她惊醒过来,忙从床上跳起,“发生了什么?”
“我哥他每天都喝酒,越来越颓废,还发了疯似的叫你的名字,发了疯似的打我…”这样的周小年实在是没了往日的风采,抽泣着,弱小着,如果不是因为她那张向来欠揍的脸实在很难让徐嘉宁不心疼。
徐嘉宁打开门的时候,萧准正准备出门,倚在门口盯着她,出于好心地伸出手,“要不要我送你。”
徐嘉宁来不及多想,便点了点头,“我要去景云山庄。”
车子一路向周宅驶去,萧准开车极快,以至于这一路的景色飞驰而过来不及半点的停留。
总算到了景云山庄,这别墅群林立也看不出哪一家是周宅所在。徐嘉宁苦思不得,却意外发现萧准停下的地方,门口站着一个男人,正是上次在咖啡店见面时那个形同罗汉的男人。
她下车,罗汉挡住了她的去路,指了指门口那辆深黑色加长林肯,声音带着一种莫名的无法触及,“老爷子有请。”
徐嘉宁一愣,心里头调侃了这罗汉一番,便随着他的脚步往车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