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风吹,吹得灯笼里的烛火明灭,一时看不清地方网游之天下无双。便听得有女子娇声:“哎呀。”
老太太皱了皱眉,问道:“这是怎么了?连路都不会走了?”
前面亮光处,几个丫头围成一团。有人才回禀道:“夫人,是秀娟她崴了脚。”
听见是秀娟,老夫人不得不上前去看看。只见秀娟半跪在地上,正想要起身,一只脚刚着地,便疼得厉害,身子一歪,又重跌回地上。
“好端端走个路都会崴着脚。愈发不中用了。这几日是怎么了?做点小事儿都能病了。我瞧着你愈发金贵了。”老太太没好气道。
秀娟不语,只暗地里垂下头。
老太太也是知道她的禀性的,总不喜说话,跟闷葫芦似的,招了丫头来道:“先扶回去休息吧。”转身搭上容妈妈的手道,“回去吧。”
这一夜栖霞居自然是舒坦了,沁春居便闹成一团。
荣瑾将人带了回来,又是找大夫,又是腾地方。待到清理完伤口,敷上药,已然是天亮时分。
这一夜未睡,众人都困得不行,连荣瑾也是眼皮子打架。好在荣瑾早有准备,昨夜安排了飞燕和昔年先睡,如今可以轮流看护。紫鸢和冷霜也能睡一会儿。
小厨房的药炉里咕嘟咕嘟的烧着,散发着难闻的中药味。荣瑾看着福儿一手撑着头,一手有气无力的晃动着手中的扇子,还时不时打个哈欠。才不过,一晚上,眼睛下面就青了。
荣瑾刚一进屋子,福儿便瞧见了,连忙起身道:“奶奶怎么来了?小厨房里杂乱得很。”
“昨儿,你也累着了,先去睡着吧。这里我叫胭脂来。她今儿也该从庄子里回来了。”荣瑾从她手里拿过蒲扇,心疼道。
福儿忙不迭点头道:“谢谢奶奶。奴婢方才都打了两回瞌睡了。险些将手给烫着。这回算是能睡个好觉了。”
福儿如离弦的箭,直奔着往外边下人房去。荣瑾见她天真烂漫,笑意上了嘴角,只觉得劳累也舒缓了许多。
这屋子里没人,昨晚忙乱得连收拾都没收拾。灶台上搭了五六块汗巾子,还有些许柴火,两个铜盆。荣瑾挽起袖子,将东西一一放回原处。
荣瑾正忙着,外边却传来孟时骞的声音道:“你动作倒是熟练。瞧着像是从前做惯了家事的人。”
“原来在家里便是个不受宠的,身边服侍的人少,自然什么事儿都得学着做。”荣瑾笑着道,手上沾了水。左右看了看竟没找着干的汗巾。
一转眼,孟时骞已然走近她的身边,执起她的手,从怀中掏出帕子,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擦干净。
晨光微曦,孟时骞微微侧目,脸庞弧度,尤为柔和,险些让她有种错觉。仿佛他是如此温柔的在呵护她一般。她定一定神告诫自己道,他待谁一向都是如此,无分差别。
就算是这般言辞告诫,她的心还是不由的柔软了。这一分的温柔,就像是寒夜里的一点星火,无疑让她宛若飞蛾。
两人难得一处温情脉脉。荣瑾虽不想说些扫兴的话。却也不得不道:“方才,大夫来看过了。身子倒是不曾烧着,就是脸,被焦木给烫着了,有些厉害。怕是不能好了。”
“这些你照顾着吧。她虽说曾经犯错。终究是我的表妹。定北王府的亲事,想来是不成了。不过还好,只要人在。就是好事。她变得如此,或多或少都有我的错在里面。若不是我这些年来为了不让她伤心,对她的心意一直视若无睹。她也不会变得那么偏激。险些害了宝儿性命,如今又受了伤。你帮我好生待她。”孟时骞拍拍荣瑾的手心,温柔笑道,言中却掩不住悔恨。
荣瑾点点头,安抚他道:“自然是的。”
孟时骞放开她的手,转身走出了门外。荣瑾倚着门,看着他远去的身影,在日头下,他的身形越发单薄,总让人觉得有些孤单。
药熬好了,放在玉碗里,荣瑾端着药进了西暖阁。
里面还是一股子扑鼻的药味,孟婉君身子被木头压着,骨头断了几处,帮着绷带和夹板,脸上涂着一层膏药。
因是夏日,也不敢捂着,怕化脓,只能透着窗子。整个屋子愈发的热了。
飞燕和昔年,正忙着换帕子,给她擦拭身子。自昨夜起,她便高烧不止。荣瑾派房里的丫头两个人轮流照看,每半个时辰都会为她擦拭身子。饶是如此,还是高烧不退。
荣瑾放下药碗,将飞燕和昔年都叫过来,问了情况,又让两人将药给她服下,便回屋想睡一会儿。
谁知这一觉醒来,天都黑了。起身十分,床头水漏正好是亥时。荣瑾唤了几声紫鸢,屋内空旷旷的,无人应她。
她穿了衣服走出屋子,便听见,西暖阁有些声音。
荣瑾打着灯笼,循声而去,还未走进屋子,便听见里面女子的哭喊声。又听见里面有人劝阻的声音。
“表小姐,表小姐,可不能这样啊。不吃药,如何能好啊。”飞燕在旁劝着道。
紫鸢和冷霜虽架着她却也不敢动手,这浑身上下都是伤的,若是碰了哪一处,可不是要人命么?
福儿素日最不喜的就是孟婉君,如今见她这般,心里虽是有些不忍,可嘴上还是不饶人,“这要死要活的,也不知是做给谁看?若是想死,早可了断了。还非等到这个时候?”
“都什么时候了,还逞这一时口舌之快。奶奶怎么叮嘱的,你都忘了么?若是让人死在我们院子里,便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