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月明白,有劳公公了军婚潜规则。皇上可还有其他什么吩咐?”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样,我浅笑着问。
“郡主,一个时辰后,礼部的大臣会在康寿殿的议事房等您,届时您赶到即刻,此次丧葬事宜究竟该怎么办,仪度几何,花销多少,礼部大臣们已经拟出了些草文,您若是觉得不合适的地方,就和聿王爷商量着改改。皇上的意思是,德妃娘娘要尽早进入皇陵,入土为安。”
“有劳公公提点了。”我颔了颔首以示感谢。
“不敢当不敢当,那郡主就好生休息吧,奴才还要赶回去向皇上复命”,福公公刚要走,我忍不住又问了一句:“福公公……方才你说皇上让你给我去康寿殿和礼部大臣们议事,那皇上……”
到底是常跟在皇帝身边的人,福公公很是通透,立刻明白了我的言外之意,笑着道:“皇上等会儿要去兵部阅兵,不在康寿殿。不过奴才会留在康寿殿陪着郡主的,郡主尽管放心。”
我点点头,福公公鞠了个躬离开了。
“小姐,福公公来什么事啊?是不是皇上要……”小遥大概躲在远处偷听好一会儿了,见福公公一走,立刻跳了出来,脸上满是担忧。
“小遥,画竹呢?”我不答反问。
和小遥一起在杂物间找到正在忙活的画竹,我把她带回房间,交待到:“画竹,从我离宫那日开始,这个毓淑宫就托付给你照看了,一直以来你都做得很好,上行下达不曾出过一丝纰漏,和毓淑宫里的宫女太监们也相处得很好。我对你的能力和为人一向放心。也相信你和我是一心的。”
画竹没有料到我会突然说这些话,有些发怔,接着忙道:“郡主。奴婢对你绝无二心,天可为鉴!”我笑:“你别急,听我说完。我并没有怀疑你。只是有重要的事要交待给你。”
画竹认真看着我,等待我的下文。
“画竹。你记着,昨夜丑时,德妃娘娘病故,皇上亲自赶来,并连夜审问了陈御医,查出他医术不精最终致使娘娘病危。明白了吗?”我看着画竹的眼睛,一字一顿的交代到。
画竹的眼中闪过一丝困惑。又立刻变成了然的表情。
“用最好的方式,让整个毓淑宫上下口径一致,要做到无论任何人来问,都不会有任何差池。能做到吗?”画竹低头想了想,又抬起头来看着我,坚定地点了点头。
要做到无懈可击,整个毓淑宫必须是凝在一起的整体,这次皇帝把德妃的丧葬事宜都交给我,宫内和外朝一定都会把视线转向我,整个毓淑宫都会被所有人盯得死死的。若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有任何人的从毓淑宫宫人的口中得知,德妃并非死于昨夜,那整个后/宫一定会掀起轩然大波。
到那时,下一个替罪羊就是我了。
“对了。太后安插进来的那个小宫女最近在做什么?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你安排这些事的时候一定要记得避开她。”我突然想起被我派去外院的小宫女,若是她听到了风声,把信传出去,那我就危险了。
“郡主放心,您刚走没多久,她因为和别宫的宫女口角,最后打了起来,事情闹得很大。当时她和那个宫女就被拖进慎刑司了,打得不成人样拖出来之后,就送去了浣衣局,现在已经不在毓淑宫中了。”
竟是如此?虽然觉得她走得蹊跷,但能支开这个太后的眼线,我却是很乐意的。
“如此我就放心了。这件事你速速去办,最近让阖宫上下都打起精神来,任何大事小情都要小心谨慎,不能出纰漏,比较重要的事你一定要亲力亲为,免得在这紧要关头出事。”
又交代了画竹几句,反复确定之后,我才让她下去。算着时辰,此时出发去康寿殿也差不多了。
赶到书房时,时间还早。福公公早早等在了那里,见我到了,笑mī_mī地引着我进书房坐下,等了不一会儿,礼部的几位大臣也纷纷赶到。
因有皇帝的旨意,几位大臣在开销上倒没有太过苛刻,预算给的很足,只是在怡度的问题上,他们和我有一些意见相左的地方。
皇帝跟我的说法是要以皇后的仪制安葬德妃,在我看来这是应当应份的,德妃活着的时候为他牺牲了那么多,现在人去了,以皇后仪制大葬也算是聊表心意。
但几个礼部大臣对此却很是迂腐,坚持认为皇帝并未追谥德妃为皇后,所以即便以皇后仪制大葬,在很多细节上却不能真的从皇后仪制。
比如祭祀当日的钟究竟要鸣几杵的问题,若是以皇后仪制,需鸣三百杵,而若是正一品德妃位,则只能鸣两百杵。再比如礼乐仪仗的人数,皇后可有百余人的礼乐仪仗,而一品德妃位却只能由五十余人。
诸如此类的问题不胜枚举,几位大臣虽然对我毕恭毕敬,但在这些问题上却是丝毫不肯松口,毫不妥协。
而我亦不愿妥协,德妃生前我已不能为她争取活下来的机会,如今她去了,我至少要努力为她争取这最后的尊荣。
商议了整整一个下午后,大的事宜已基本敲定,但那些关乎所谓“国体”的问题却始终没有定论。几位大臣大多是年事已高的老朽,我也不忍心看他们一个个花白着胡子还跟我据理力争,于是打发他们回去休息,明日再商议。
送走了一干老腐朽,皇帝还未回来,我正打算直接回毓淑宫去,福公公却叫住了我。
“容月郡主……方才奴才无意中听到,您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