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头,正想安慰他,却发现他的脸又惨白了许多,还渗出了星星点点的汗迹。心下一惊,这就是军医说的剧痛难当?一定是药效发作了!祀王忍着剧痛还要强装镇定的和我说话,怕我担心,这让我心里的负罪感又重了一层。
“是不是觉得伤口疼?这样吧,我讲故事给你听,分散了注意力就不会那么疼了!”我紧张地问,并且开始病急乱投医。
祀王笑着道:“这样和你独处,也只出现在我的梦里过。真好。你要讲什么故事?快开始吧,我有些迫不及待了。”祀王闭口不提自己的伤,反想要装作轻松,让我放心。
调整了一下情绪,我用平常的语气,准备开始讲自己在书上看的段子。
“从前我看过一本志异,讲的都是些古灵精怪的故事,其中一个挺有意思。说的是一个痴情的妇人,丈夫打仗,常年在外,无法相见……”话说到一半,我突然发现祀王的目光有些涣散,苍白的面色多了些许不正常的红晕。
难道是……我忙伸出手去探他的额头,被烫的忍不住往后一缩。天,这么一会儿工夫,祀王竟然发了这样的高热!顾不得叫醒打盹的两个人,我端过凉水浸湿了巾子,搭在祀王奇烫的额头上,然后又拿了块巾子来,一遍一遍的擦拭这祀王烧得发红的脸,和烫的可怕的手心。
祀王烧得已经开始说胡话了,一会儿呢喃我的名字,一会儿在床上挣扎,我用尽全力加快换水的速度,眼看着冰凉的水变温,祀王却一点都不见好转,我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一想起军医说的话,我就觉得不寒而栗,如果让祀王再这样持续高热下去,那……根本不敢再往下想,我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换着水,一遍一遍擦拭祀王所有裸露在外的皮肤,到后来,我甚至已经来不及去探他的体温,而只顾着重复着相同的动作。
当寂静的军帐外终于再度响起人声的时候,祀王的面色终于恢复了正常,我忐忑地伸出手去探了一下,万幸,高热已经退下,而他不知什么时候也停止了说胡话,呼吸比刚醒来是平稳了许多,似乎是睡着了。
伸手擦了擦额际,我这才发现,自己的额头早已被汗水浸湿,胳膊酸得几乎抬不起来。
一夜没睡,脑袋沉得厉害,如果再不休息一下,我想下一个晕厥的就会是我了。靠在床幔边,我打算眯上眼睛小憩一下,等着有人进来抬祀王上马车,可没想到一闭上眼睛就沉沉睡着了。
再睁开眼时,朦胧的视野似乎在轻轻摇晃着,我眨了眨眼,清醒过来后,发现自己正靠在马车壁上,身边躺着还没有醒来的祀王。
究竟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到马车上了?祀王在这里不奇怪,可我怎么说也是容成聿的文书,怎么就这么大咧咧地睡着被人抬上马车了?这影响也太不好了吧!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弄清情况。掀开马车的帘子探出头去,我问赶车的那个小兵:“兄弟,军队开拔多久了?”没有直接问我为什么在马车上,我打算迂回一下,先探探口风。
赶车的小兄弟回头看了我一眼,表情倒是很自然:“你醒了啊,跟你说,你今儿可真是走了大运了!听说昨儿个你照顾受伤的祀王爷有功,累得连人推你都没反应。聿王爷可是亲自把你抱上马车的!可惜了,那会儿你睡得正香,啥都不知道。”。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