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月实在不知太后所说‘动辄害人性命’究竟是何意,还请太后明示”,我低垂着头,诚惶诚恐的问校园全能高手。太后冷哼了一声:“不知?你一句不知便能掩盖一切?哀家身为太后,就是要替皇帝统领后/宫,如今出了这样的事,爱家无论如何也不会轻易放过!既然你不见棺材不落泪,那好,哀家今日就让你好好感受一下,什么叫做悔不当初!来人!给哀家抬上来!”
我保持着跪地的姿势不变,身边有个太监应了声是,紧接着,便听见身后一阵错杂的脚步声,我转过脸一看,本该好好躺在春暖阁的怡贵人的尸体,正躺在我脚边,她嘴角已干的血迹还未被擦去,青白的面色凄厉骇人。
太后今次果然是做足了准备,前脚刚让鸿雁将我带来,后脚便命人抬来了怡贵人的尸体,要是到现在我还不知太后所说的“害人性命”是指什么,那我就是真的傻了。只盼小遥跑得快,在这些太监赶去抬走怡贵人之前便已离开了春暖阁,不然,我就真的必死无疑了。
“怎么样,容月郡主,现在还需要哀家提醒你,你做过什么吗?”声音中满是傲慢和得意,太后慢悠悠的问,皇后自然不甘默默坐着,也开口道:“是啊容月郡主,当着本宫和太后的面,你还是莫要打那歪主意,乖乖认罪罢,也免得受那些无端的皮肉之苦。”
我心里一凉!太后和皇后竟然打算对我用刑!虽然早知后/宫之中常有主子私自施刑于下人,没想到竟到了如此无所顾忌的地步,怎么办,若是太后真的对我用刑,难不成我真的要屈打成招?我虽然不是所谓身骄肉贵之人,但的确受不住那严刑拷打。突然想起曾经岚萱命人对克扣她月例的广储司太监处了“梳洗之刑”。那血肉模糊的想象如今尤令我浑身发冷。
“容月,你借由郡主之身份接近并毒害怡贵人,使之死于非命。这罪你认是不认?”太后突然猛地拍了一下扶手,声音冷厉,俨然一副逼供的架势。我终于抬起头来。直视着太后,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坚定:“回太后。容月并未犯下此罪,何来认罪一说?害人性命总是有其理由和目的,容月和怡贵人远日无怨近日无愁,既无利益牵连,又无情感纠葛,何必要冒着搭上自己性命的风险害她呢?还望太后三思。”
太后从牙缝里挤出冷冷的一声“嘁”,像只吐着信子的毒蛇一样粘腻腻凉飕飕地说:“果然生得一张巧嘴!哀家今日就不信了!在哀家的翀郁宫里。你能将死的说成活的,将黑的说成白的!”太后显然是欲杀我而后快,摆明了栽赃于我,连辩驳的机会都不给我。
我却不愿放弃,依旧用平和的声线道:“太后,不是容月狡辩,实在是此事内有蹊跷。太后请想想,若是容月真的想谋害于怡贵人,又何必在众目睽睽之下堂而皇之地登门前去,在怡贵人的春暖阁里害她呢?这样做。根本就是把自己推上绝路,容月不会傻到这般田地。”我说这些,并不是希望借此便真能说动太后,继而脱罪。而是在争取时间,从太后对我动手的那一刻起,我就明白了,皇帝一定会救我。
皇后突然笑了:“容月郡主终于真情流露,说出了实情啊。放眼后/宫,谁人不知你容月郡主才思敏捷,生了颗七窍玲珑心,若是给了旁人,定时回顾及到退路,寻一处隐蔽之处害人,但你容月郡主却偏偏是反其道而行之,正好借此给自己脱罪,毕竟谁也不会认为,你会傻到在别人的地界上动土。”
“再者……”皇后顿了顿,看向被鸿雁一同带回的小春,“有认证证明,是你害死怡贵人,由不得你辩驳!小春,你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小春果然也是太后身边的人,我的心又是一沉,只听小春跪在地上怯生生地道:“回皇后娘娘的话,今日容月郡主气势汹汹地来了春暖阁,二话不说便往正厅里面冲,怡贵人向来和气好说话,自是没有计较什么,将容月郡主请进了厅里。容月郡主顺势便将奴婢关在厅外,不许奴婢入内服侍,过了没多久,房中传来争吵声,怡贵人欲唤奴婢进去,却被容月郡主阻拦。再后来……房中不时有杯碟打碎的声音传来,奴婢不敢进去,只得守在门外,直到……知道容月郡主唤奴婢进屋,奴婢这才发现,贵人已经气绝身亡,满身血迹,容月郡主却是面不改色,毫无异状。”
小春一说完,皇后得意的挑了挑眉,笑说:“怎么样,容月郡主,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话说?”
我张了张嘴还欲再辩,却见太后一挥袖,冷冷打断道:“不必再说了,来人!容月郡主谋害怡贵人性命在前,狡辩脱罪在后,齐心实在可诛!现人证物证俱在,还不快快将这毒妇擒住,杖毙!立刻执行!”
我只觉得天如同垮塌下一般,压得我反应不得,怔怔间,已有两个孔武的嬷嬷分别紧紧扣住我的胳膊,欲将我拖下去,我闭了闭眼,脑中最先闪过的是容成聿的脸——对不起,我失约了。却听见突然自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且慢!”就着被两个嬷嬷架住的姿势,我费力的偏头一看,只见皇帝穿着蟒纹黄袍阔步走来,身后跟着小跑的小遥和福公公。
或许……还有希望。
“儿臣给母后请安”,“奴婢/奴才拜见太后,拜见皇后娘娘”,皇帝站着向太后躬了躬身以示行礼,小遥和福公公则是跪下请安。将视线转向太后那处,只见她面色骤冷,却仍是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