祀王仍旧不语,我接着道:“还有就是,天下所有女子的心思无不细腻敏感,像方才那样骤然抽回衣袖的事,王爷以后,还是莫要再做了,或许你觉得没什么,在王妃眼中,却是莫大的伤害,这也是为什么王妃气愤如斯的原因了。还是那句话,女子是要用来呵护的,你对她一分好,她便会还你三分。”
这时,沉默许久的祀王突然问:“那容月呢?你是否也是那种,别人对你一分好,你便还人三分的女子?”祀王的这个问题实在是让我有些措手不及,睁大眼睛望着他,我怔了怔,才垂下眼帘,轻声道:“容月是那种,知道哪些能还,那些不能还的女子。”
听了我的回答,祀王像是轻笑了一声:“果然,果然你还是……罢了,不是我的,终究不是我的。便这样了罢,不知容月郡主是否还有其他见教,若是没有了的话,本王便先携王妃回落霞殿去了。”后面几句,祀王有意提高了声量,想来在一旁早就等得不耐烦的李思韵听得清清楚楚。
果然,带着三分不自在,三分羞涩,四分跃跃欲试,李思韵快步走到祀王身边不远处站定。我望了她一眼,见她满头珠花仍是那副将掉不掉的滑稽样子,便上前伸手替她整理了一番。照祀王现在的脸色看,他定是不会有心情提醒李思韵这一点的,若李思韵就顶着这么“摇摇欲坠”的发髻从这个大门里出去,相信过不了一个时辰,宫内上下便会开始盛传,德妃不满李思韵这个新王妃,动了家法云云。
勉强将她的发髻恢复了原状,我望着李思韵朝祀王的方向微微偏了偏头,又若有似无地指了指衣裳。她立刻明白过来我的意思,面上先是一红,又瞧了神色不明的祀王好几眼,才挪着步子犹犹豫豫地走到他面前。顿了顿,她伸出手来,动手整理祀王被她弄得有些歪斜的衣领。
在被李思韵的手触到的一瞬间,祀王明显地全身一震,却是没有像方才那样一把挥开李思韵,而是想和谁较劲一般,强撑着,纹丝不动。而见他没有反抗,李思韵面上一喜,手上的动作更轻柔殷勤了些。
夫妻二人在这样怪异的气氛中终于完成了整理衣衫的大业,转过身来,李思韵笑盈盈的对我道:“既然母妃病了,思韵和王爷便先行回落霞殿去了,待母妃身体好转些了,思韵再同王爷一道来探望,免得母妃因思韵和王爷来访而耽误了休息。对了,若是郡主不嫌弃,得了空便来落霞殿多走动走动吧,思韵有许多体己话,想同郡主讲呢。”
我笑的很体面:“这是自然,待娘娘身子恢复了,容月定会登门拜访的”,我本想习惯性的说一句“画竹,送一送祀王爷和祀王妃”,却突然想起来自己看着情形不对,已经使了个眼色将画竹支出去了,便只得笑着道:“容月送送王爷和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