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的严肃逗笑了,容成聿嘴角微抿,点了点头:“好,留着,到时候一并同你讨回来。”说完,身形一闪,在我不及反应的时候,向窗前飞身而去,在窗子打开的瞬间,人已没了踪影。
看着洞开的窗子,我的心,也空了一块。
不知对着大开的窗子发了多久的呆,我终于被窗外吹进来的阵阵冷风给冻得清醒过来。将窗子重新关好,我脚步轻飘地回到床边坐下,发现自己脑袋是蒙的,全然没有从“容成聿要去前线赴险”这个打击中恢复过来,也全然没有打从心底里接受这个现实。容成聿的声音断断续续在我耳边反复回响,他的眼睛,他的脸,也一遍一遍地从我面前闪过。
摇了摇头,我无奈的叹了口气,尹月,事已至此,还是不要怨天尤人了,快点清醒过来,接受现实吧,你不坚强,没有人替你坚强。要想尽快的从这种消极胡思乱想的状态中脱离出来,容成聿的建议值得采纳,唔,我的确应该去找师兄谈谈。
借着烛光在镜前将自己的形容细细打理了一番,我小心地将房门打开,转身将门掩好后,轻手轻脚地朝师兄的房间走去。师兄房中的灯果然仍亮着。站在门外,看着门内微微晃动的光影,我竟有些踟蹰。
一旦推开了这扇门,秘密被打破,或许,很多事都会变的和从前不同了。
深深吸了一口气,我抬起手,轻轻叩了叩门扉,门内光影一动,很快,隔着门,传来师兄低声的询问:“谁?”“师兄,是我。”压低了声音,我轻声答。
几乎是同时,师兄将门打开,“进来坐”,语气颇为熟稔的,师兄让我进了屋,并反手将门重新合好。踱进房中,我没有直接坐下,看了看桌上没有丝毫热气的半杯茶,我道:“这么晚了,师兄怎么还没有睡呢?”
一如往常地板着脸,师兄一边向我走来一边用说教的口吻道:“我还想问你,姑娘家,更深露重的还不早早睡下,出来闲晃也不怕危险,看来,离了琼鸾峰后,你的胆子是越发长进了。”
要是搁在平时,听了师兄这样的话,我早腆着脸笑着打哈哈了,可现在,我却一点都笑不出来,容成聿要去前线赴险的事压得我喘不过气来,而猛然砸在我心上的师兄的真实身份,也让我十分的无所适从。
见我没有如往常一般同他撒娇,师兄默了默道:“我在想一些事情,所以……你还未说,深夜找我究竟有何事,是不是……又闯了祸?”闻言,我心中一黯,从前在琼鸾峰上,每每伙同桑庾闯了祸,都是师兄替我们收拾的,是以,尽管在山上的时候我过的很恣意,却没有被任何人抓住行迹。
那样单纯仪仗师兄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没有回答师兄的问题,我静静看着他,轻声道:“师兄,不,或者我该称你为云公子,又或者太子殿下。”我一字一顿地吐出这几个字来,虽然每个字说得都很轻,但它们的重量,却压得我几乎张不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