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所谓的“黑衣人”会逼着师爷引我们去黄府,怪不得黄府埋伏的那些杀手个个出招狠厉,招招式式欲取人性命,原来,竟是赫连宥在幕后等着拿我们的命剪爱(高干)!要不是师兄及时出现,我的小命还真是玄了,虽则身边高手环伺,容成聿更是武功深不可测,但当时那个场景,现在回想起来,我还是觉得心慌发冷,脖子后面一阵阵的凉。
看出我眼中的后怕,容成聿安抚地在我额头轻轻一吻:“赫连宥告诉我,就在昨夜,血流沙已受他的命令,撤出了岐川,今日你们在丕羊山上,发现血流沙撤离的痕迹了吧。”我点了点头,师兄的推测一点都没有错,血流沙果然是昨夜连夜撤离的。
“赫连宥很清楚,以我皇叔的实力,根本不足以从我父皇手中夺取皇位。他原本的计划是,趁着我皇叔造反引发内乱之时,挥兵大炎,一举将我大炎吞并,但,因一些突发原因,他不得不改变原本的计划,及时从岐川抽身,脱离与我皇叔的合作。饶是如此,他却也并非一无所获,毕竟山阳和岐川同样距我皇叔起兵之处甚远,不管皇帝派我和皇兄中的谁前去抵抗,都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抵达前线,而这便意味着,无论如何,我大炎都是定要受一番战乱之苦的。”
好一个赫连宥!即便临时抽身也能渔翁得利,有敌如此,实乃大炎之患。“我不明白的是,事已至此,赫连宥又何必不惜旁生事端也要将这些原委告诉你?”想了想,我问。
“算是示威吧,他想告诉我,即便时不利他。他也有扭转乾坤的机会。”容成聿淡淡道,倒像是丝毫没有受到威胁,而只是在简单叙述一件小事。
“时不利他?对了。刚才你还说因一些原因他才临时抽身而去,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很疑惑,为何容成聿对这样重要的地方竟轻描淡写的一句带过。
静静看着我。容成聿突然沉默了,显然。方才他是故意的。越是如此,我就越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哼,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包出一捧半含半露的泪,我委屈地看着容成聿,呜呜哝哝地道:“总是这样。有什么事你从不肯同我说!是嫌我碍事还是根本不把我当回事啊!其实你是骗我的吧,其实你跟本就不在乎我的对吧!”
这是我第一次明目张胆地冲容成聿撒娇,从容成聿的反映来看,一哭二闹三上吊这个老套路,真真乃广大女性前辈们的黄金经验结晶,用它对付男子,百试不爽!表情一柔,容成聿皱了皱眉,轻声道:“别胡说,我不过是……罢了。既然你一定要知道,我便告诉你,只是……听了之后,莫要生气。也……莫要乱想。”他的语气,分外无奈。
这倒是奇怪了,这件事同我竟还有关系?听出这话外之音,我便更是想要知道其中原委了。忙不迭的点着头,我扒着容成聿的袖子道:“一定一定,你快讲啊!”
深深看了我一眼,容成聿略略侧过脸去,目光不知投向何处,良久,口中淡淡道:“赫连宥之所以放弃趁机攻打大炎……只因,毫无征兆出现在岐川的仲长逸——你的师兄,亦或者说是……皓雪的下任国主,云逸。”
什么!我只觉得耳边隆隆作响,方才听到的一切更像是幻觉。这、这不可能!不可能……师兄他是仲长逸,是琼鸾派的首席大弟子,是幽酆醴的主人,他、他怎么会是……不会的!不会的……师兄不会瞒我的!
一阵震惊之后,我便陷入了反复的否定之中,全然不愿接受这个事实。见我神情黯然,容成聿终于还是轻轻叹了一声,紧紧拥住了我,他的声音,远远的,淡淡的从我发顶传来:“还记得当年在无逸山庄时他给你的解释吗?他并未说谎,当年,我们的确是约定了,他以幽酆醴之势制造琼鸾峰上的短暂混乱,我趁机在山上取得所需之物,而作为交换,我助他报父仇。没有告诉你的是……这个所谓的父仇,更是国仇。”
我略略一动,没有作声,静静靠在容成聿怀里听他讲。“如你所知,十几年前,皓雪曾经历过一场宫变,一夜之间,皇帝连同其皇后无故归天,太子失踪,数名皇子暴毙,而皇帝的亲弟弟数日之后便宣布继承皇位,改了年号。你的师兄仲……云逸,便是那位失踪的太子。显而易见,当年的宫变实乃云逸的亲叔叔一手策划的夺位之战,因太过信任自己的弟弟,云逸的父亲在不及反应之时,便连同妻儿一同受了这灭顶之灾,而皓雪现任的皇帝,自然是云逸的杀父仇人。”
我将脸埋进容成聿的胸口,不愿出声,身体微微颤栗,像是觉得很冷。收紧双臂紧紧拥着我,容成聿接着道:“我从未同你细说过,我在琼鸾峰上取得的究竟是何物,今日,是时候告诉你了……那是,兵符。这算是我大炎皇族最大的机密之一了,知道这兵符存在的人少之又少,即便皇族中,也是寥寥无几。”
“这兵符所能调动的,并非大炎常规的军队,而是我皇祖父在世时,朝中老臣训练的一批世代相袭的秘密精锐部队,它可称得上是皇族一块绝地绝杀的王牌。因当时我大炎初定,各方势力都十分不安份,这支军队从创始时便定下了一条规矩——只认兵符不认皇帝,这是为了避免地方势力篡权后将这支铁军收入囊中。”
“如果这支军队是先皇时期建立起来的,经了这么久的岁月,那些将士恐怕早已年老甚至过世了吧,如果是这样,那要兵符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