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然看着眼前已经变得陌生的大嫂,才不过短短一年时间,大嫂怎么变得这么咄咄逼人了?她的印象里,叶芳是大家闺秀的典范,温和大方。可如今,怎么跟变了个人一样?难道是因为不是一家人,所以连态度都发生这么变化吗?
“小姑。”安峖望着安以然大声哭,安以然心里一紧,松开安母想去抱安峖,可哪知叶芳却一把将安峖扯到身后,小孩子腿短,差点被她一扯栽了个跟斗。
安以然急了,有些怒道:“大嫂,你就是这么带孩子的吗?你为什么这么防着我们?安峖是姓安的,你难道想他连自己的家人都不认吗?”
“他现在有家人,他外公外婆对他好得很,不用你们管更好,免得跟他那个qín_shòu不如的爸爸败坏了德行。你们安家有谁是好东西?与其在这里指责我,不如自己好好回去反省反省。”叶芳硬拖着哭喊声不断的安峖走了。
小孩子哭嚎声隔了老远还传过来,安以然于心不忍,安母痛哭流涕,抓着安以然的手说:“是我们以镍对不起她,她如今不让我们见安峖,这是在报复我们啊。当初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同时他们离婚,谁也没想到,他们离婚,她竟然把安峖带走了,这个狠心的女人。当初在我们安家的时候,我们拿她当佛一样供着,如今竟然是翻脸不认人,连孙子都不让我抱,那女人没良心啊……”
“算了妈,大嫂心里也又恨,等过一段时间大嫂气消了,大哥回来了,我们再跟大哥去把安峖接回来。现在我们家里情况开始好了,我想,如果是大哥亲自去接大嫂和安峖,大嫂会回心转意的。”安以然低声劝说,无视周围指指点点的声音,扶着安母走出超市,往家走。
安以然始终记得当初叶芳为了嫁给安以镍跪在叶家门口跪了三天,无论叶家怎么反对,叶芳还是坚持嫁给安以镍。如今,安以镍确实有错在先,但是夫妻这么多年了,就算了情分尽了为了安峖,叶芳也不会太绝情,叶芳不是那样的人。
安以然一条一条分析给安母听,让她别急,现在跟大嫂闹起来,只能让大嫂记恨得更深,到时候更难得到她的原谅:“而且,大嫂的事,我们也只能在一边帮着,解铃还须系铃人嘛,得要大哥去做。我们做再多,也只会让大嫂心里气怒更深,对大哥的怨恨更深。大嫂,大哥,还是有感情的,只是被大哥伤得太深了。”
安母多少听进了些,也没再闹了,家里就她跟安父两个人,安以然早出晚归的,安以镍去找安以欣到现在还没点儿消息。原因是那人贩领着人去找,却在那边时候溜了,安以镍跟两个警察在西南山区跟那人贩几人玩猫捉老鼠的把戏。警察跟当地民警交接了,不过看这情况,估计还得好长一段时间才有消息,
而安母整天无所事事,就想孙子想得心慌啊,照片翻来覆去的看,想着如果孙子在家里,那该多好?安父倒是过得逍遥,每天公园一溜,花园一转,一盘棋就是一上午,一杯茶就过了一下午。安母就一个人在家呆着,实在受不了。
今天难得转到超市来,竟然被她看到了孙子,她能不激动?
安以然在家陪了安母半天,中午也在家吃的,饭后安母进厨房收拾时候安以然拉着安父去了阳台,低声道:
“爸,你出去时候能不能也带上妈?妈最近情绪好像不太好,又担心大哥和姐,又想安峖,你如果带上妈,就带着吧,不然她成天没事做就多想。”
“我说了几次,她不乐意去。再说公园都是些大老爷们儿,她一个女人家围着看下棋也确实不好,我尽量下午不出去吧。”安父想了想说道。
安以然点头,思量了会儿说:“不如,让妈去学跳舞吧,转移注意力,有事情做了就不会想别的。我看有好多的妈这个年纪的去学跳舞呢,气质特别好。妈本来就优雅端庄,要学上跳舞,肯定得年轻二十岁。”
安父不同意:“一大把年纪了还跳什么舞啊?还当是小姑娘呢?再说就那种跟别人搂搂抱抱就是跳舞了?不成不成,还是让她坐家里发呆吧。”
“爸爸呀……”安以然皱着眉喊出声,怎么男人都是这么小气的?她以为就沈祭梵有那样变态的想法,原来不是,这难道是男人的通病嘛?
安母那边是看见两父女瞧瞧去了阳台,心里有几个不高兴,毕竟上午的事让安以然丢脸了,以为安以然在背着她说什么小话。本来不想去听墙角,可实在又忍不住想听安以然是怎么说她的。心里觉得不值,这段时间她是尽心尽力对这个女儿,觉得就算抵不过以前的记恨,也不至于在这时候背后捅她一刀吧。
站在窗帘后面,虽然搁了玻璃,可还是把外面的两人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安母听到安以然的话,眼眶有些湿。心里叹气,到底是她自己心眼子小,乱猜忌别人,安以然的个性她以前觉得是在装,可这段时间她是真真切切看命明白了,这孩子天生就是这么个性子。只知道一味对别人好,也不想想值不值得。
听到安以然说让她学跳舞,安母觉得有点荒唐,她这把年纪了学什么跳舞?又不是小姑娘,是有这样的抵触心思,其实心里还是挺想。再一听安父那话,安母当即有些怒了,没忍住,直接从窗帘背后出去,推开玻璃走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