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混帐。
即便是一个普通的士兵也不会如此。
更何况,祁云夜那是祁将军的亲生子,他会害祁将军,那才是玩笑。
“将军医拖出去。”
郭秦峰开口,然后不看军医苍白的脸色,走过去看着祁寒傲。那胸口一片,确实如祁云夜所说。
不能拔箭,那要如何?
营帐中,还是只有郭秦峰一人,其他的副将还有任务在身。郭秦峰将所有人撤下,只留了他和祁云夜。
“云夜,你的意思?”
看着郭秦峰,她心里也没底。只是从衣袖中拿出一个玉瓶子,从里面倒出一颗血红色的药颗粒,用水喂进祁寒傲的嘴里。然后才猛地一个用力,拔出长箭。
这才起身,“我给父亲喂下血红散,但也是只能将毒素封住一个月,最终的解读还是要解药。”
血红散?
郭秦峰没听说过,但是看祁云夜的举动,应该是确保祁寒傲暂时没事。
“军中不可一日无帅,郭将军,你暂且代替父亲主持这战役,然后马上修书一封八百里加急,送往咸沅。”
祁云夜此时脑子一场清晰,不紧不慢的和郭秦峰说着,说完就直接走出营帐。郭秦峰听的一愣一愣的,等回神,祁云夜已经离开了。心里大惊,这处事能力,面对亲身父亲倒下,竟然没有一丝后怕。
祁云夜,他小看了。
这些事,他看得比他透彻,反倒是他吩咐他去做,而他当时脑子里还处在担忧之中,根本来不及考虑后续对策。
祁云夜又是先做到了。
郭秦峰惊叹之余,也快速动笔,马上就让人将书信加急送出。
并且,一一接手祁寒傲的所有食物,开始对战。
祁寒傲昏迷不醒,但是战争不等人。城外,北夷虎视眈眈,他们没有喘息的机会。
祁云夜从祁寒傲出来就直接奔回营帐内,然后翻出当时留下的信鸽,那是凌慕扬临走时留下的。此时,正是派上用场。
她马上写好信,绑在信鸽上,放了出去。
然后,看着灰蒙蒙的天,从未有过的镇定。
战争还是来了,和前世一模一样,父亲还是遇到了危险。但是,这一次,她要牢牢的守护着,替父亲守下这一片边城。
不管是宇文及还是公孙止,都休想从她这里拿下弋城。
一步,也不退让!
绝不!
……
北夷军对,濮阳沛在营帐内,对面是一个士兵禀报今早的消息。
祁寒傲,中箭了。
弋城那边,天启的军对还没有动静。但是,似乎不太平。
“军师在哪?”濮阳沛说的是公孙止,他的身份不是恢复以往的大将军,而是随着濮阳沛的军师。
士兵一听到濮阳沛问话,马上回道,“军师在处理昨夜突袭的事情,军师让属下带话过来,太子一切安心。”
濮阳沛挥挥手,士兵退下。
昨夜的突袭,是天启主动的,但是却也是北夷主动设的埋伏。这一些祁寒傲不可能看不出来,但是还是交战在一起,其实公孙止的计谋就是计中计,将计就计,然后反过来一击。但是祁寒傲是谁,在知晓公孙止的身份还会如此粗心大意?
濮阳沛有些想不透,祁寒傲为何会中箭,而且是在如此警戒之下。
天色大亮,公孙止从外回来,然后将事情再详细的说了一遍。
“师父?”
“太子殿下。”公孙止恭敬的站在一边。
“祁寒傲为何会中箭?”
公孙止一愣,然后开口,“他中的不是箭。”
不是箭?
公孙止将手掌摊开,掌心里的东西让濮阳沛霍然站起。是曲钉,瑶白派的曲钉。
“这是?”
“没错,这是瑶白派的曲钉。带着剧毒,有封锁住人的功夫,祁寒傲一时不查,所以。”
中箭,祁寒傲即便中箭也不会倒下,可惜,他用的是曲钉,而且,在那让他分心的关头。
濮阳沛的目光在公孙止身上流转,看得公孙止有些发毛,但还是开口,“太子,战场上,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胜利往往是不计手段的。这一点,在北夷皇宫,同样如此。”
濮阳沛眼神一滞,马上又恢复清明。
不计手段……
呵呵……
由于祁寒傲的倒下,昏迷不醒。这件事在天启的军队中迅速传开,即便郭秦峰有意隐瞒,但是还是在几日后传出了。
副将和参谋一脸凝重,士兵的士气受挫,长胜将军倒下了,他们的希望还在哪里!
一时,整个军对都开始有些松动。若不是郭秦峰的努力和维持,这场仗根本就没有必要再打。
军师商议,郭秦峰将所有副将和参谋聚在一起。
此时已经是祁寒傲昏迷半个月,而气候越来越冷,十二月跟着来临了。
若是一直拖到一月,那么,对他们会更加不利。
一个个面色很沉重,没有祁寒傲的指挥,所有人就好像缺了主心骨,意见也有分歧。
速战速决和持久战,都有人支持。
偏偏,两方都有理,郭秦峰站在中央,一个头两个大。
这事情,简直烦的他快要脱一层皮了。比打仗还头痛。
郭秦峰是战场上的一个好将军,但是整体的谋局出策,他不是在行。
现在能压得住气势的也就是多年的战绩和一直跟在祁寒傲身边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