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镇上有个会,你去吧,我来替你上课。”单子杰在教室外面碰到拿着教义出来的白惠时说。
白惠道:“还是你去吧,顺便也歇一歇。”
“我一大男人歇什么,你是女人,才应该歇歇,去吧,顺便给我买瓶啤酒回来。”单子杰笑着拍了拍白惠的肩。
“好……吧。”白惠声音有些发涩。
会议地点在镇上的教委,路程不算远,但是因为山路崎岖,右拐右绕,白惠走了约摸二十分钟才到那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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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和以前她在那座北方城市的类型差不多,只是简短了一些,完会后,管餐一顿。
白惠这才知道,单子杰的真正用心,不光是让她歇一歇,还有机会吃顿好饭。
虽然只是几个简单的炒青菜,里面稍稍的放了一些五花肉,但对于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来说,也算是难得的美味了。
白惠捧着碗,菜香诱人,她的确很久没有尝过肉的味道了,可是此刻,她却实难下咽。她在想单子杰。她想,怎么样能够给他带回去一些。
那顿午饭她没吃,真是一口都没吃。可是这个地方连食品袋都难找。白惠的眸光左看右看,终于看到了食堂管理员手里拿着的罐头瓶子。
她一直等到身旁的教师们都吃完了饭离开了,她才走到那名管理员面前,“师傅,能把您那个瓶子给我吗?”
“你想做什么?”那管理员奇怪地看看她,然后又道:“你该不会是想把饭带走吧!”
白惠被那管理员问得有些尴尬,“那个……是想带走。我给您钱行吗?”她边说边就把手伸到衣袋里,掏了五十块钱出来,这还是她两个月前在公交站买票找的零钱呢。
这个穷地方其实就是一个有钱都没处花的地方,白惠除了必要的生活用品,她几乎是一分钱都没花过。那师傅看了看她手里的钱,想了想就把罐头瓶子递给了她,“算了吧,只此一次啊!”
“谢谢师傅。”白惠把钱收回了兜里,高高兴兴地接过了那人递过来的瓶子,小心翼翼地将饭菜全都倒进了那瓶子里。末了,还有些没放进去的,白惠便用筷子拾进了自己的嘴里,她几乎两个星期没有吃过炒菜了,即使只是几片青椒,已是让她回味无穷一般。回去的时候,她又一个人走了七八里地的山路,回到了那所学校,“单子杰!”她兴奋地喊了一声。
单子杰正送走最后一个学生,此刻对着她扬扬手,“回来了。”
白惠笑嘻嘻地像献宝一般跑过去,将那抱了一路,已经被她捂热的罐头瓶子递到单子杰的面前,“诺,给你带来的。”
单子杰带着笑的面容在见到她手里的一瓶子菜时,当时就呆住了。
“你没吃午饭?”他有些恼火地说。
“谁说的,我吃了,吃得饱着呢!”白惠抬手还拍了拍肚子,她那肚子简直要多瘪有多瘪。这一拍,五脏庙竟然还起哄地叫了起来。
白惠顿时脸上发红,尴尬起来。单子杰皱眉走过来,拿了她手里的瓶子,又拉了她的手道:“诺,赶紧吃饭去!”他不容分说,竟是拽着她就走。一直把她拽到两人宿舍前的简易饭桌旁,把瓶子里的菜倒进了盘子里,“诺,坐下赶紧吃。”他将筷子给她放到了面前。白惠眼睛里一阵热流涌过。
“我们一起吃。”
“好吧,一起吃。”单子杰干净明亮的眼睛也染了一抹心疼的神色,拿了筷子当先夹了一块肉放进了嘴里,“嗯,真香。”
白惠眼睛里当时就有什么下来了。
徐长风从香港回来,立刻就投入紧张的工作中,他在做南行前的准备工作,把一些重要的工作都进行了安排。准备两天后就带着一行人南下。
又是半个月过去了,天气渐渐暖和,山里的花也开了,各种不知名的楔,争奇斗艳的。白惠放了学,会在山上漫步,顺便采些野花插进瓶子里。那些花没有什么倾城国色,但自有一种独特的清秀。星期天,白惠和单子杰一起进了镇里。两个人吃了两碗面之后,在小镇上溜了溜,买了些生活必需品。白惠的手机临来这边之前已经换了号,此刻便将机子打开了,还好,这里信号还不错,她把电话打到了母亲白秋月那里。
“妈。”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她很有些激动。几个月没见妈妈了,不知妈妈现在身体可好。但是随即,她就闭了嘴,因为接电话的人,并不是她的妈妈,而是……一个男人。
“白惠!”
徐长风的声音因为突然而来的惊喜而有些激动得发颤。但是白惠一下子就挂了电话。
他怎么在那儿呀!她捂着怦怦跳的心脏,一时间,背上出了一层的汗。
“怎么了?”单子杰见她脸色不对,便问了一句。白惠摇头道,“没事呀。我妈不在家。”
“哦,那改天再打吧。”单子杰说,白惠点头。
从镇上离开,两人边走边聊地回了学校,白惠的心情却是难以平静了。她在想,他听到她的声音时,是什么样的表情,他会找到她吗?他有找过她吗?而在北方的那所大都市里,徐长风站在白秋月家的电话机子旁,陷入深深的失落中。
她一听到他的声音就把电话给挂了,他只感到说不出的失望和堵心。他就那么可恶吗?她不但不辞而别,而且连句话都不肯跟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