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侧,谈某人正观看着客厅里的电视。上面,正播放着今天最新一期的中央新闻植祖。男人靠在沙发上,一脸闲适。一点也看不出,他那里需要别人帮助他的地步。再者,他的手上还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着遥控器,像是正琢磨着电视上那些内容。
白炽灯之下,男人那张本就线条分明的脸又深邃了几分。这样的他,仿若是手工大师精心雕琢出来的艺术品。
特别是那对传神的黑眸,那华而不实的眼神,仿佛来自另一个时空,几乎只要稍不留神,你的神志就会被他给掠夺。
这,就是谈逸泽。
他的身上,有着一种能轻易蛊惑人的资本。
说他是罂粟,其实也不为过。
这样的男人,只要沾染上,有谁能轻易的逃脱?
“不快点,我就不吃了!”男人轻轻扯动的唇角,那比大提琴还要动听的声音传来。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声音,顾念兮这才回过神来。
好吧,她刚刚有些犯花痴了。
也成为,被谈参谋长迷惑的千万人之一了。
可这声音传来之时,顾念兮回过神来。
看着身侧那个睨了她一眼之后,一副大爷样的男子,顾念兮的心里数千只草泥马呼啸而过。
你谈大爷的,想吃葡萄又不是自己没手没脚?还要给给你剥皮?
再说了,你以前哪一次吃葡萄是剥了皮的?
没连葡萄籽给吃进去,就算庆幸了!
现在臭着一张脸不说,还要我给你剥皮,还好意思催了?
白眼,已经朝着谈参谋长的脸上砸去了无数个。但顾念兮的嘴上,却还是一口一个甜:“谈参谋长,人家已经在赶了嘛。莫急莫急……”
她的嘴角勾勒着好看的弧度,可眼神里却暗藏着无数的小针。如此犀利的阵势,比《还珠格格》里的容嬷嬷要在紫薇的身上扎针还要狠。
“我看,你是不想给我吃了吧?”谈某人又睨了身侧的女人一眼,嘴角上的弧度不明意味。
“哪有哪有?您看错了!”身侧的小东西摇头如同拨浪鼓。
现在的阵势就是一土农民被地主阶级剥削!
你哪只眼睛会看到,一个心甘情愿被人剥削的人?
就算有,那人也是犯贱。
但她顾念兮不会!
要不是谈参谋长这一脸冷淡的样子,害她以为自己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怕遭到腹黑的谈参谋长的打击报复,怕被组织上严厉惩罚,她才不要给谈参谋长剥葡萄皮呢!
看着顾念兮那个嬉皮笑脸的样子,谈某人有一瞬间差一点破功了。
特别是,谈参谋长的眼神落到顾念兮手上的那颗葡萄的时候,嘴角猛抽。
这小东西,她确定她真的是心甘情愿在给他剥皮么?
这葡萄,明明一个就小不丁大,这么被她放在掌心里又是揉,又是挤的,早就皮开肉绽好不?而她的小爪子还像是嫌弃这葡萄不够恶心似的,还不断的往果肉上戳,弄得整个小葡萄上面都是坑坑洼洼的。
这样的东西,她确定他谈逸泽也吃得下?
好吧,其实谈逸泽也知道,要他家小东西心甘情愿的办成这件事情,确实有那么点难度威震蛮荒。
可要是不借这个机会好好的整治整治她,她怕是不知道,谁才是她家的男人了!
想到这,谈某人差一点露出笑容的嘴角又猛地收起。
看着她的那对眸子,又在一瞬间微眯了起来。
那眼睛,也好像在顷刻间拉长了许多。
落在顾念兮的身上,有着让她背脊凉凉的怒色:
“我看错了?你这意思,是我眼神不好使?所以,看的不对?”谈某人继续侧靠在沙发上,说出口的话也让顾念兮突然有些语塞。
呜呜,这老东西到底是想做什么?
她都这么讨好他了,他还想怎么样?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没,我家谈参谋长高大英俊,谁敢说您眼神不好使,我第一个跟谁急!”不得不说,拍马屁是一门艺术。
而顾念兮从小就呆在顾市长的身边,自然也从中学到了点什么。
这不,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便将刚刚变了脸,怒出了獠牙的谈参谋长给哄好了。虽然谈不上,立马就眉开眼笑的,但好歹他现在脸上的怒色已经不见。落在她身上的视线,也不像刚刚一样,冻得她浑身的骨头发颤。
“……”听顾念兮的这话,谈参谋长虽然没有露出一个悦色。但心里那层层的阴霾,总算好了不少。
其实,他谈逸泽并不爱听什么阿谀奉承的话语。
所以,他刚刚并不是因为顾念兮的话里那些浮夸的词汇而开心。而是……
而是她的那六个字“我家谈参谋长”……
她说,他谈逸泽是她顾念兮家的。
这是不是也就意味着,他的小东西在潜意识里,已经将他们两个人化成了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
虽然谈逸泽也清楚,这话里有大半都是被他谈逸泽逼出来的。
但他,还是止不住的因为她的这话而开心。
然而,刚刚好不容易总算心情好了不少的谈逸泽却在下一秒,面色又僵住了。
因为,刚刚在顾念兮小手不断的揉掐,和推挤中,变得坑坑洼洼的葡萄,被她递到了他的面前。而她的小手上,还粘着许多的葡萄汁……
这东西,她确定真的能吃么?
看了看坑坑洼洼的葡萄,谈逸泽又迟疑不定的看向顾念兮。
而后者,正一脸期待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