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玢苦笑,就这样眼里只有自己的人,怎么能照顾好整个家族?
忽地,门外传来争吵之声。
因不想被打扰,钱玢没有点灯,也没让随从跟着,看来吵架的人是不知道他在这里。
“七姐姐,我真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么样背地里坏我名声。我们怎么说,也都是一家人,你这样毁我清白,有意思么?再说,这里头还关系到定国公府,甚至皇家的名声,你们这样做,难道不怕给钱家惹祸?”
前头的话倒还罢了,可听到后面半句时,钱玢的心蓦地抽紧,忍不住走到窗前,向外观瞧。今晚无月,但借着走廊下的灯笼,钱玢看清了,那质问的人是钱灵犀,被质问的是钱慧君。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要是你叫我来就为了这事,那我要走了。”酒宴散后,钱慧君本要回屋,却被一个脸生的丫鬟假说有事约到这里。她还怕是广元子也跟上了京城,可过来一瞧,却是钱灵犀。让下人散播流言确实是钱慧君干的事,不过却不是她一人,而是老太太和大太太都有份参与的。
钱灵犀既然约她来此,自然是有自己的目的,见她不认,索性翻起了旧帐,“哼,你别以为事情做得天衣无缝。我娘那日在去小世子的院子之前,曾经路过一间屋子,亲眼见着个婆子和丫鬟说起如何陷害我姐之事。她还记得那婆子脸上有颗痣,那丫鬟小嘴生得挺漂亮,如果我没说错,那丫鬟就是你屋里的晓霜吧?”
钱慧君被问得窘迫,也撕破脸了,“既然你们都看清楚了,怎么不去找老太爷说?就说那脸上有痣的婆子是老太太手下的人,出去办差的还是大太太和大少爷亲自监督。光找我有什么用?”
“因为你是唯一知道陈昆玉的人。”钱灵犀逼近一步,“我知道你是想在老太太面前立功,可你怎么不想一想,如果湘君姐姐嫁得好,岂不对我们全家都有利?光靠大房一支,能有什么用?你们眼下困着那个陈昆玉,杀又不敢杀,放又不敢放,若是陈家找上门来,让钱家怎么办?”
“这话你别跟我说,去跟老太太,大太太说去!”
钱慧君被问得心虚,扭头想走,却被钱灵犀扯着衣袖不放,“我找你来,就是要你转告她们一声,那个陈昆玉我给放了。”
什么?不止钱慧君,连钱玢也吓了一跳。
却听钱灵犀道,“人家好歹是个秀才,给你们关在那里,弄得半死不活的,难道想要把他逼疯么?你应该知道,他是家中独子吧?就算再不成器,万一出了事,人家家里岂有不来讨个说法的?所以我把他放了,也跟他谈妥了,钱家给他一条生路,他就此回乡,再不来京城半步。”
钱慧君刚松口气,又见钱灵犀望着自己笑得诡谲,“不过他临走之前写了个东西给我,若是你们再敢在背地里对我们家,或者对湘君姐姐使坏的话,我就会把那个东西交到国公爷的手上。七姐姐,你也快嫁人了吧,若是惹怒了老太爷,你想想,光是一个老太太能不能保得住你?”
钱慧君心头一跳,总觉得钱灵犀的笑容有些古怪,却不知钱玢在后面的书房里,已经气得手都微微哆嗦了。
他还以为陈昆玉的事情早就处理好了,没想到至今仍是拖拖拉拉。这简直就是无能!说句实话,钱玢还真不怕钱扬熙做点坏事,可是做了坏事又收拾不了,那这人还能有什么用?
除了失望,钱玢对这个孙子只剩下失望了。。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