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文佑知道女儿去给赵庚生送鸡蛋,想着不一时就能回来,便没太在意如是(gl)。却没想到左等不见人,右等也不见人。眼看都要吃饭了,林氏有些急了,打发钱扬威去寻。
知道妹妹的去向,钱彩凤撇了撇嘴,小声在那儿嘀咕,“三叔公叫我给他烧个水,她就说那话。这会子自己还偷鸡蛋去喂人家呢,可又要怎么说?”
林氏瞪了女儿一眼,“少说一句,没人当你是哑巴!”
钱彩凤不服气的低头不吭声了。
可钱扬威去了一柱香的工夫,满头大汗的跑回来道,“老赵家的人已经走了,我问了附近的人,都没瞧见灵丫!”
林氏顿时慌了,“那她上哪儿了?别是在林子里迷路了吧?”
“怎么可能?”钱彩凤不信的插嘴道,“那丫头胆子小得很,稍有些危险的地方都不敢去,哪里敢往陌生林子里钻?没准躲哪儿玩呢,再不就是去了房家。房亮那小子白天还来找了她的,我去找她!”
她很是笃定的出门了,林氏心中稍定,却还是吩咐老大一声,“扬威,你再去前头村里喊一喊,看你妹妹到底跑哪儿去了。”
又一柱香的工夫过后,钱彩凤一脸惊恐的跑回来了,“没有!我到处找了都没有,妹妹可能真的丢了!”
钱文佑躺不住了,拄着拐杖要下床,“我去找找。”
“你就别去了。万一摔着怎么办?我去吧,你们先吃饭。”林氏一把摘下围裙出门了,阴沉着脸赌气道,“等我找到那丫头,非揍她不可!这都多大了,还一点不懂事!”
可是,直到天完全黑了下来,整个小莲村挨家挨户的全都找遍了,也没有钱灵犀的踪影。
林氏的脸已经雪白,连话都说不出来了。邻居们听说此事,都举着火把,提着灯笼出来帮忙找人。可是直到三更天,连山林湖泊都去看了,依旧没有钱灵犀的踪影。
钱文佑在家呆不住,早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加入了寻找大军。可饶是喊破了喉咙,也没有人回应。
村民们开始有各种说法,有人说会不会掉水里了,有人说会不会是遇上狼了。七婶两手一摊,“真要那样的话,可就找不回来了。”
兴许她是有口无心,但对于钱家人来说,无疑是烈火之上再浇一瓢菜花油,整个都把人的心都给焦透了。
钱文佑累得满头大汗,却仍不死心,“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说没就没了?扬威,你过来扶我,咱们再去赵家看一眼。”
钱扬威火速跑过来扶着他爹,就往赵家而去。七婶有些为方才的失言不好意思,推了她男人一把,“你也跟帮忙啊。”
毕竟是邻居,仍是道了声谢,但钱文佑走出不过百步,就见一个小男孩在夜色中飞跑而来。
“不好啦,钱大叔,不好啦!”
“怎么了?”钱文佑心头一紧,将那男孩抓住,心中有不祥的阴影笼罩。
房亮喘了口气,高高举起手中之物,“我在赵家捡到了这个!”
钱文佑一把抓过,那是一个旧香袋,原先是钱灵犀用来装她那枚宝贝小石子的,后来石子被吞了,她便拿它装零食了。里头还有一点残存的糖屑,正是房亮之前给她的。
房亮听说钱灵犀丢了,也出来帮忙寻找。因他家离赵家近,又听说钱灵犀曾经去过赵家,便疑惑着又回头看了一眼。结果这一看,就捡到这个小香袋了。他也不知道是不是钱灵犀的,但那股糖味却令他心生警惕,赶紧跑来报信。
钱彩凤跟妹妹最熟,她的东西一眼就认了出来,“是灵丫的,就是灵丫的!”她的眼泪迅速掉了下来,“灵丫好好的,怎么会在赵家丢了呢?”
大人们都沉默了,但在彼此无声的眼神交流中都传达着同一个信息。
钱文佑一张脸黑得象锅底,“三叔公,您说,这事儿该怎么办?”
“报官!”三叔公慎重发话了,那脸色比钱文佑好不到哪儿去,老头子气得不轻,“真要是姓赵的干的,咱们老钱家跟他没完!”
“那杀千刀的,到底把我的灵丫拐去哪儿了呀!”林氏放声大哭,承受失女之痛的母亲,哭声是那样凄厉,在夜色中听着分外断人心肠。
就连一贯能言善辩的七婶都不知说什么好了,要是钱灵犀真的给赵青山拐走卖了,这人海茫茫,上哪儿找去?若是给人做了奴婢,或是卖进肮脏地方,她这一辈子只怕是再也回不来了!
当夜,三叔公就带着钱文佑赶到了莲村,这是族中大事,得禀告族长一声。
钱文佐听说小侄女很有可能是因为同情赵庚生才被拐的,气得又把钱文佑大骂一顿。
“若不是你平常总讲什么江湖义气,孩子们能学成这样?这下好了吧,滥施好心,连人都丢了,这要是找不回来,看你这辈子怎么过意得去!”
他骂完了,还有爹娘。
因钱文佑已经来了莲村,自然不可能不进家门。一进家门,身上的伤就暴露了。两位老人家又是心疼,又是数落。
“你打小就不爱念书,成天去舞刀弄棒的,怎么说你也不听。弄得老大无成,还不爱听我们唠叨,非闹着要分家,一人跑到小莲村去过活。自己弄得这一身的伤不说,连孩子都看不住!你说你这爹是怎么当的?”
钱文佑快被这些唠叨和眼泪给淹没了,“行了行了,我知道都是我的错,可现在是议论这个的时候么?快帮忙想办法找人啊!”
“你现在想到我们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