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姐姐了,连累姐姐在这里受冻,日后这种事打发小丫头来就是,你还是陪着婶娘吧。她身边离了你,可有谁会服侍呢?”
桐香揉揉冻得通红的脸蛋,嘿嘿笑了,“新来的不是正在练着么?以后缺不了人的。”
钱灵犀知道她笑的是谁。全拜温心媛所赐的那个丫头,绿蝶。
这丫头自打给送了过来之后,石氏盘问了一番,发现这丫头竟是比半个主子还娇贵。平常她手下都有四五个小丫鬟听使唤。除了给秀铺铺床,换换衣服之外,什么事都不干。
这样的人才石氏想想,自家实在没什么合适她的岗位,不打算留用,但绿蝶眼看要卖自己了,怕落到什么不好的去处。当下赶紧展露了一个特长。她会梳头,还会描眉画鬓,而且技术之高,远在石氏身边一应人之上。
眼看自家两个女孩儿渐大,于这方面却都不在意得很,石氏觉得有必要留下一个这样的丫头了,不过也给绿蝶说好,既然留下。就得守她们家的规矩,把从前那些毛病全改过来,眼下绿蝶就成天在石氏眼皮子底下学规矩。
擦桌抹凳。浣衣缝补,出门听差,晚上守夜,什么都得干。不过绿蝶咬牙忍了,因为石氏也答应她,只要她老实听话,并将梳头打扮的本事交会两个女孩儿,日后在婚事上就给予她一定的自由。无论是想聘到外头去当正牌娘子,还是给有钱人家做小妾,都会给她行个方便。这对于一个没有任何人身自由的下人来说。就已经是最好的奖赏了。绿蝶当然愿意,但她那身坏毛病,要改还真不是这么容易的。
回去的路上,桐香就说起她今天擦柜子只做个表面工夫,一应雕花缝隙都不擦,石氏问起。她还懵然无知的趣事。说得钱灵犀她们也乐了,“幸好她教我们打扮并不只教个表面光,否则脸上画得再美,身上几月不洗,臭也该臭死了。”
钱敏君忽地记起一事,“那也不怕,只要把那个什么龙衔香弄来,不就可以香很久了么?只是我一直不懂,那龙衔着的香要到哪里去找?总不能飞到天上,游到海里去找吗?它要是生气了,一口把人吞了怎么办?”
钱灵犀哈哈大笑,依着这个时代的理解告诉她,“那龙涎香可不是龙嘴里衔着的香,听说是龙的口水,流出来的时候,在海里凝结成大大小小的石头样的东西,但是很轻,会飘浮在海面上,你往后要是想找,就到海边去,说不定就能碰到哦。”
钱敏君顿时流露出恶心的表情,“我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原来竟是别人的口水。那东西再香我也不要了,恶心。”
“还有更恶心的呢!”钱灵犀忍不住逗这些听得入神的大忻娘们一把,“有人说,这龙涎香也不是龙的口水形成的,而是一种比屋子还大,叫做抹香鲸的鱼肚子里头长的石头,因为消化不掉,就跟出恭一样排出来,这就是龙涎香了。”
“哎哟姑娘,求您可别说了。”桐香已经听不下去了,起一身的鸡皮疙瘩,“那种东西不臭么?怎么还会有人要?”
“那东西刚从海里捞上来时本来就是臭的呀!只有晒干之后才能变香。只是我也没闻过,不知道到底是个怎样的香味。”钱灵犀可没诳她们,这完全是实打实的大实话。龙涎香之所以珍贵,就是因为必须在抹香鲸的体内自然生成,然后在海里浸泡上几十乃至数百年才能形成龙涎香,而茫茫大海,要得到这样的东西,只有碰运气了。
“那要是这样,我宁肯相信是龙的口水了。”
“不过就算是龙的口水,我也不要。”钱敏君果断做了个结论,把喜欢并使用龙涎香的沈氏和温心媛自动划归怪人一类。
而回了房,钱灵犀当然不会理会沈氏的禁令,所谓八卦,一定要八一八才能体现出它的价值来,所以一回来就告诉了她钱慧君的婚事。横竖不关她们的事,母女几人说说笑笑也就过去了。
只是石氏却道,“有人给你送来一样东西,你回去瞧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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