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子微从外面进来,一屁股的就坐下,语气有点愠色的说,“爹,你就别多心了,是女儿要将军这么做的,女儿在为娘守了三年的孝,你居然不曾回去看望,也没有半言只语,我真想知道,我身上是不是流着你的血。”
“子微,你怎么也在这里胡闹了,爹不是忙吗,哪有那么多时间给你写信,爹知道你很好就够了。”末了,伍任先带着斥怒的语气说,“回去,快回去,爹和将军要做正事,别在这里胡思乱想。”
伍子微惊异的看着伍任先,荒凉之余,又转为心痛,还有,惊乱,她把目光投向段风涯,那样无措,而又孤立无助的感觉。
之前伍子微说,她和伍任先,书信是一来二往的,频繁得很,现在,伍任先却说,没有时间给伍子微写信,段风涯心里也有了底,他想,伍子微必定也是,心里有了底,就在他想,该不捅破这层纸,会不会打草惊蛇的时候,一直站在伍任先身后的唐吉突然说话了。
唐吉毕恭毕敬的向段风涯作揖,然后对伍任先说,“大人,将军和夫人难得兴起,小姐又心里有气,依卑职看,你就和小姐滴血,夫人是不会怪罪于你的。”
“真的不会?”伍任先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唐吉,那个样子,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对唐吉的,不仅仅只是信任,可以说,成了依赖,这就是伍子微说的,又敬又恨么?不是,不是,真的不!
唐吉没有丝毫怀疑的点点头,“如果大人同意的话,卑职就去准备一下。”
“去吧,谁让这丫头爱胡思乱想。”伍任先气盛声粗的说,唐吉的一句话,好比一副灵丹妙药,让伍任先一下子,就精神抖擞了。
很快,唐吉就端了一个碗进来,碗内盛了半碗水,清澈的水,伍任先想也没想,就拿起小刀,划破食指,鲜红的血滴在水里,凝成一小团,他把刀子递给伍子微,伍子微反倒比伍任先迟疑了半晌,才划破手指,所有的人都盯着碗里,生怕一不留神,就看漏了什么。
两滴血,在碗里,慢慢的游近,最后,融在了一起。
伍任先高声笑说,“子微,这么回信了吧,以后别胡思乱想了。”
段风涯陪笑,“伍姑娘还小,就是受不起冷落,伍大人以后,怕是得多抽点时陪陪她了。”
“下官知道了,希望这税银案早点了结,解了下官的心头大石,才好。”
“嗯,会的,会很快的,没什么事了,伍大人去忙你的吧邪王的神医宠妃!”
伍任先刚迈出去,伍子微就跌坐在椅子上,怆然而喃喃自语,“怎么可能,他不可能是我爹,绝对不是。”
段风涯双手抱胸,“我知道你们俩个都不相信这个结果,我也觉得伍大人刚才的语言,还有神色,都不太正常,可是,这也是我们看到的结果了。”
安季晴端起刚才那个碗细细端倪,清澈的水似乎在碗底有着小小的污迹,她放到鼻子嗅了嗅,没有血腥的味道,反而有一种,其他味道,她勾起嘴角,“话不能这么说,风涯,你忘了,唐吉博古通今,无所不晓。”
“这和唐吉的博古通今又有什么关系了。”
“你闻闻这碗水,有什么味道。”安季晴所碗递给段风涯,胸有成竹的说。
段风涯才一凑近,就闻到了,“还考我,我每天就喝着药长大的,不就是一些当归,桂圆那些杂七杂八的药材。”
“说对了,唐吉就以为,他懂的,别人就不懂了,你们看好了。”安季晴得意的着,补充一句,“风涯,其实我怕痛。”
话才说完,段风涯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安季晴已经拿起段风涯的手,在他食指上划了一刀,挤一滴血滴在碗里。
段风涯用姆指捏着食指上那道小口子,“你在干嘛,我的手得罪你了?”
“嘘,别那么小气,别吵,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
安季晴的神秘样子,让段风涯和伍子微都来了兴趣,把头凑近碗里,直到段风涯的那滴血也融进伍任先和伍子微的那滴血里,她才拍着手说,“我就知道路是这样了,唐吉这老滑头,自己跑出来让我逮住了。”
段风涯倒吸一口冷气,“安季晴,这又是为什么呢?”
“呵呵,滴血认亲吧,看你们的年龄,唯一的解释就是,你和子微是两兄妹了。”安季晴咯咯的笑,笑着笑着,看着段风涯黑着的脸,就强忍了下来,“开个玩笑都不行。”
“你要不说,我就让人和伍任先成父女。”段风涯抓起小刀,邪魅的示意要划破安季晴有手指。
“夫人,别闹了,告诉子微吧!”伍子微双目含水,急得就差没把泪水滴出来而已。
安季晴见到这样的伍子微,一点玩心都没了,伍子微和伍任先一向关系那么好,如果她知道,那个躺在棺材里的黑蛇,才是真正的伍任先,她可以接受么?
“风涯,我以前在书上看到,只有在泡过药材的水里滴血,什么血都可以融在一起,唐吉看来也是知道的,而且看他刚才那势在必得的样子,看来,他一定是做过实验了,也好,这么一来,就告诉我们,唐吉和伍任先都有问题了。”是瞒天过海,还是欲盖弥彰,在这里,已然很显了!
“等一下,夫人,你这么说,那,那,我爹呢?”伍子微挤着安季晴的衣袖,怯怯的问,她怕会是听到不愿意听到的答案!
“子微,你听我说,你爹……”
“你爹可能和那些失踪了的人一样,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