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 深入内心,怎堪折磨?
拂晓未至,钟鸣响起,一声又一声,催人早起这只狐狸太嚣张。
‘枕头’轻轻挪开东方缠在他身上的手和脚。慢慢坐起,那一瞬怔愣,为何会怕惊醒泪痕尚在的他,回眸一瞧,身子却被一只手揽着向后躺去,重重摔在不软和的床榻之上,还未反应过去,就被一个身子压了个结实。
东方正做梦抱着他许久不见的母妃,倾尽思念,怎奈母妃见天边略泛米白就要起身离去,无论东方怎么眷恋哀求她都不愿留下来,情急之下他唯有揽下母妃,紧紧的抱住,渴望她还能像儿时那般揉抚他的后脑勺,但他等来的只是一句沉声。
“东方施主?”
猛然寤醒,睁眼看着身下的……男子?朦胧的巡视房间,原来,他又忘了来了末叶寺啊,为何还会忘了那座芙妃的华贵之墓,嘴角兀自苦笑一声,感受到了惑的推拒东方翻身躺下,还了了惑的自由。
“那个……不好意思,我……”
“无碍。”了惑端坐起身,越过东方站下床榻,着手更衣,良久后,他背着东方低语,“施主若有思念挂心之人,可到佛前倾诉想念,我佛慈悲,怜悯苍生疾苦,闻听了有心之人的祷告,便能赐梦让离人相聚……”
正看着了惑背影的东方闻言不悦,别过身子面向床里一字一句道:“所思之人,不曾离去。”
一时寂静无声,而后了惑说了句阿弥陀佛便抬步走开了,东方将手臂搭在眉下,遮挡着眼前的一切,亦掩饰他的‘丑态’,有不明液体自眼角溢出隐落鬓发,嘴角紧抿而微颤。
本就是极困的东方,此时却破天荒的走在漆黑晨空的长廊处,宫中历来有早朝之事,时辰是卯时,东方倒也能习惯,坚持一月中一半的时间不缺朝……可现在,东方一连拉了好几个和尚问了问,答案皆是寅时二刻,东方真想仰天长叹:僧亦不易!
当然,既然他现在早起了,且无事可做,便也不会让别人安闲,他打了个哈欠拉住一旁的和尚,问,“师傅,打听下,傅雷住在哪儿?”
他指了指个方向,然后,双手合十疾步走开,东方并未在意缓步而去,只是,还未走到那个院门,玄影就一便和其他僧众出来了,“爷,怎的这么早就起了?莫不是好奇僧人的早课?”
“不是。”早课是什么玩意儿?想来和早朝无异,一行一规嘛!东方又打了一个哈欠,他好奇的是玄影昨晚需要收拾残场,而今早又早起,是否睡过,“我……饿了,所以起来找吃的。”
心情不佳可以成为东方的难眠原因,但,不可为人所知晓。心里有块不小的地方,不容任何人触碰。
“那可不巧,斋饭须得卯时二刻才能有。”
罢了罢了,也不是真的饿了,眼瞧着玄影身上还是昨天的黑衫,不甚舒服,“你把衣服换了,看着别扭,可有一个月要待呢,难不成日日穿得像杀手一般。”
“爷……”玄影垂首不知思虑什么。
东方脑中突然闪过马车坠崖的画面,一拍脑壳,“这下好了,连我也没得衣服换了。”
这下他和玄影有两个选择,第一,将身上这套衣服穿一个月,臭烘烘的回宫。第二,借寺里的僧服穿,究竟这两个,哪个更为难一些呢,无疑,是第一个,但东方决定忍了,他就是要衣衫褴褛的回宫,让老头看看将他虐成什么样了。
“这个,爷不用担心,我昨晚出了一趟寺庙,将车夫马屁安葬了,还将爷的包袱拿回来了。只是……我虽带了三套衣物,却样式颜色无异一分。”
原来方才是犹豫这个啊,即是将他的包袱拿回来了,那就好办了,穿东方的衣物呗。东方看了看玄影的身板,将一套最大的衣衫交予他让他换下,当玄影换好站到东方面前时,他有丝微怔。
好似为他量身定制的暗色蟒纹袍将他麦色的肌肤衬得越发出彩,额前光洁,未留一丝细发。浓眉似大师的挥洒一笔,齐整而上扬,彷佛精心之作,瞳仁颜色微浅,呈褐色,但那里边透着精干之光,不容人忽视,挺鼻高翘,赤唇薄厚适中,性感无比。
好一个刚毅的美男啊,从前未细看,今日一见,不同凡响。真所谓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爷?”玄影看着东方的痴状不免唤了一声。
东方得知失态立马回过神,咳了一声,别过脑袋,“咳,你怎么每日睡得那么少都长得这么胖?看,我的衣服都快被你撑烂了。”
加上出一趟寺庙的大事小情,东方真心怀疑玄影一夜未寐,可他就是长得比养尊处优的东方还壮,这是什么道理嘛?那套衣衫只是东方拿来有备无患的,并不能真的上身,却被他撑着了?……不过,倒是将他匀称的身线一览无余,贴身的衣衫将他的臀部显得越发挺翘……
东方垂涎了……他很早就知道,他是个男女都喜欢的人,只是,对男子的喜欢略多于女子,也就是俗称的断袖,这也就导致他今年双十英华,还未得一房妾室。东方皇每次欲为他安排皇亲时,他都会以各种理由搪塞。什么手断了,腿瘸了,骨折了,腰闪了……
玄影看了看自己周身上下,赧声,“爷,不是我胖,而是你太瘦弱了,简直不像个男子的身……”
玄影接下来的话被东方一记白眼噎了回去,“忤逆主上,死罪一条。鉴于你忠心耿耿,本王便罚你去将所有衣物洗干净,顺便抓两条鱼回来孝敬我,听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