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外,大雪纷飞,寒风席卷大地——
云止与宫宸戋两个人面对面而站,衣袍被寒风吹得沙沙作响……
小小云双手扶着洞壁从山洞内一步步慢慢走出来,站在洞口往外看,小衣袍被灌入洞的寒风吹起。
渐渐的,云止眸中不觉闪过一丝杀气,衣袖下的手早已紧握成拳。若换作他人,或许还会客气地说上一句“你身上有伤,我且让你三招”,“宫宸戋,动手吧。”音落,毫不犹豫的先行动手,面前纷飞的雪花立即化作暗器迎面飞射向对面的宫宸戋。
宫宸戋面不改色,手一挥,轻而易举地挡开。
云止立即抓住宫宸戋出手这一时机,一个飞身上前,一掌直击向宫宸戋的胸口。
宫宸戋出手以抗,不徐不疾地动作似乎并不将云止放在眼里,但在千钧一发之际却是一个毫无征兆地倏然撤手,任云止那一掌毫不留情落在他胸口,“这样,可消气?”鲜血自唇角溢出,宫宸戋伸手握住云止落在他胸口那一只手的手腕,眉宇间竟含着一丝宠溺,从未想过真与云止动手!
风,肆虐席卷大地。雪,密密麻麻下着……
小小云不知何时从洞口跌跌撞撞往外走,也不知在雪地里翻了多少个滚。
云止霎时浑身一震,他竟没有躲?那握住她手腕的手,冰冷的温度一如往昔,似乎什么都没有变。
“这样,可消气?”见云止不语,宫宸戋再问,同时另一只手抚上云止的侧脸,再往下落在云止肩上,继而将一把锋利的匕首放入云止手中,将云止整个人往怀中一带。
下一刻,匕首生生没入宫宸戋的身体,几乎只留刀柄在外面!
宫宸戋连眉都不皱一下,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又似乎并不是刺在他身上一般,在云止耳边第三次问,“那这样呢,可消气?”
温润的气息亲昵地吐在云止耳边,将云止带入怀中的那一只手搂在云止腰间,云止浑身僵硬,空气中似乎还能清晰听到匕首硬生生没入宫宸戋身体所带起的回音。同时,刺目的鲜血自他伤口处溢出来,蔓延过她那一只还握着匕首的手,好冷好冷。
“若还不够,你再刺我两刀。”
宫宸戋搂着云止,只要云止消了心中那口气,不再恨他,做什么都在所不惜。
云止没有动,也没有说话,似乎有些吓傻了,静静感受鲜血蔓延过手掌的那丝冰冷。可也就在这时,那一片无法走出的蓝色花海一下子席卷上云止的脑海,几乎顷刻间将云止整个人淹没与吞噬。并且,面前之人这一年多来的消声灭迹与不久前亲耳听到的话紧接着而来,“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伴随着木然的话语,手在自己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已经一把用力拔出了没入宫宸戋身体的匕首,并毫不犹豫地再狠狠刺了下去。
宫宸戋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但搂在云止腰身的手却并没有松开。片刻,咬了咬牙,硬是忍下伤口与体内天蚕的疼痛,虚弱道,“当日,你可知你自己中了天蚕蛊毒?天蚕蛊毒出自天山,但早在很多年前便已经失传了,连我也没有办法解。最后,只能将你体内的天蚕引到我体内,这也是我当时会立即离去而没有等你醒来的另一个原因。”微微一顿,面色不知不觉越发苍白,带着一丝明显喘息,“这件事,本不想你知道,因为我至今也还未解去体内的天蚕,连我自己都不知我自己还剩多久的命,我不想你愧疚与担心……”
“是吗?”云止淡漠地反问。
“我刚才说的话,若有一个字骗你,你便刺我一刀,如何?”宫宸戋越发的喘息。
“那如果我说,我一个字也不信呢?”天蚕蛊毒?为何她自己会不知道?再说,她向来小心谨慎,怎么会被人下毒?
一时间,云止止不住冷笑一声,握着匕首的手五指一根一根收紧。
“看来,你已是恨极了我。”宫宸戋闻言苦笑,眼前闪过一丝眩晕,忍不住闭了闭眼。
“这句话,你算是说对了。”云止也笑,只是不同于宫宸戋的苦笑,而是一种冰冻三尺的笑,一种只悬挂在唇上的笑,一种令人从心底里发寒的笑……先前,宫樾谨说宫宸戋是不忍亲手杀她,所以才会选择离开。但又因为觉得对不起吕葶,所以任由他怎么对付她都不管也不插手。可是,宫宸戋若真的不忍,又岂会对她不管不顾?若真的不忍,又岂会在她一无所有的时候从她身边带走她仅有的孩子,并依旧对她不闻不问?那么,只有一个解释,一个宫宸戋当时必须要离开的理由。如今,或许一切已经再清楚不过,宫宸戋自己中了蛊毒,所以必须离开,所以才会有宫樾谨出现对付她。之后,知道了孩子的存在,于是带走孩子,任宫樾谨设下陷阱杀她。
——眼下的这一切,又是另一场戏吗?
会不会一而再的上当,只看一个人是不是够愚蠢!而她,绝不是!
音落,匕首再次用力拔出,带起鲜红色的鲜血猛然一下子四溅开来,在纯白一片中触目惊心。如果,只有一劳永逸的杀了面前之人才能确保再没有人夺走小小云,那么,她会这么做的,她一定说到做到。
宫宸戋倒退一步,整个人无力的屈膝跪下去,单膝着地。
云止居高临下地看着,随即手一转,手中鲜血淋漓的匕首便再刺向宫宸戋的胸口。
一抹小小的身影在这个时候扑上来,扑在宫宸戋身上。原来,早在刚才宫宸戋拥住云止那一刻便跌跌撞撞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