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
宫宸戋,自然不会相信……而他要的,就是宫宸戋的不相信!
同一夜空下,一个身着靛青色长袍的年轻俊美男子,负手而立。衣袂飘飘间,仰头望向上方浩瀚的夜幕,缓缓勾起了薄唇。
——他要的,就是宫宸戋的不相信。
皇陵‘滴血验亲’一事,已经告一个段落。没想到,竟被宫宸戋给逃过了,只是,不知这‘东丽山’,宫宸戋还有没有如此幸运能够逃过?
‘东丽山’的那些匪徒,不过只是他手中一颗微不足道的棋子而已。
那一日,当知道云止要亲自前去‘东丽山’的时候,他所表现出来的一切,也不过全都是假的。事实上,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而他也知,云止这一趟会出去的真正原因,究竟是为了什么。三年,没想到时间转眼已经过去整整三年了。他以为,一直有云泽天与景夕在他手中,她迟早会向他屈服,可没想到……
——不急,很快,就会再见的!
……
凉亭内。
好一半响,宫宸戋才恋恋不舍的抬起头来。
望着面前之人那水润的红唇,听着那微喘的呼吸,宫宸戋很满意自己的杰作。
——以后,乖一些,不然……伸手,轻轻的捏了捏云止的鼻子。薄唇,不觉再度缓缓的轻勾了起来。
云止沉睡之中,也不知宫宸戋在那酒水中,究竟下了什么东西。而,若是换作平时,云止应该意识到,宫宸戋推给她的那一茶盏,是宫宸戋喝过的。
酒,不得不说,确实是一个‘坏’东西。酒能坏事,此言,诚不欺也。
以至于,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的云止,就这样在不清醒、浑然未觉的醉酒情况下,被宫宸戋又是搂、又是亲了。
宫宸戋端起一旁已经渐渐凉了的茶,慢慢的喝了一口。口中,甚至还能清晰感觉到面前之人的芳香与甜美。而那芳香与甜美,渐渐的,徒然令宫宸戋有些懊恼起来,白白放过了三年的时间。
天际的明月,无声无息偏移弧度。
不知,又过去了多久,宫宸戋终于慢慢放开了怀中的云止,让云止一个人趴在石桌上。而自己,起身,理了理略微凌乱的衣袍,完美的掩盖掉之前发生的一切,再唤来婢女扶云止回房休息。如果可以,宫宸戋自然也愿意亲自送云止回房。不过,为了避免明日云止醒来,发现被自己轻薄之事,还是作罢。
两名婢女,一左一右将云止搀扶了下去。再有侍卫上前来,询问宫宸戋是否要再添茶水?
宫宸戋点了点头,心情不错,命侍卫再送一盏茶上来。之后,在皎皎明亮的月光下,独自一个人悠然品了起来,倒也不觉得疲惫与困倦。尽管,一路马不停蹄的日夜兼程到来。
·
婢女,扶着云止回房,再将醉酒的云止小心翼翼安顿在床榻之上。
坐在桌边、以手支头稍作休憩的琳琅,在房门被推开的那一刻,便立即清醒了过来。连忙起身,谨慎的站好。
婢女将云止送上床榻、安顿好后,让房间内的琳琅好生照顾云止,便一道安安静静的退了下去,轻轻合上了房门。对于琳琅的身份,自然已是知道,只是心照不宣。
一时间,明亮的房间内,便只剩下云止与琳琅两个人,尤显得说不出的安静。
云止是属于那一种醉酒之后、就显得很乖睡觉的人。宫宸戋之前的‘轻薄’,并未对神志不清的云止产生任何的影响。不过,云止同时也是一个戒备之人。若是察觉到危险,还是能第一时间清醒过来。
琳琅明显的犹豫了一下后,缓慢的迈开脚步,向着床榻的方向走去。
只见,此刻床榻上闭目沉睡之人,面颊微染一丝绯红。红唇,亦水润剔透,应该刚刚饮过酒或是茶水。一头乌黑的长发,如一匹上好的丝绸铺在床榻上,一缕两缕散落顺着床沿垂落下来。
……
亭子内。
宫宸戋喝完了手中的那一杯茶后,忽然意识到什么。
于是,立即唤来侍卫道,“吩咐婢女,不要去打扰左相休息,也无需为左相沐浴更衣。”
侍卫一怔,回道,“右相,有琳琅公子在房间内伺候……左相……”说到‘伺候’二字的时候,侍卫只觉头顶突然间沉压下来一阵低流。最后两个字,几乎已轻若无声。
“谁自作主张的?”
六个字,在初春的深夜,刹那间恍若一阵寒流席出。
侍卫心下一惊,想也不想的急忙屈膝下跪。而对于那一个问题,久久无法回答,因为……因为……
下一刹,凌厉的一掌,直接毫不留情的就将面前屈膝而跪的侍卫给打飞了出去。绣边的金丝,随之在半空中划过一抹弧线。但见,那一袭白色的身影,头也不回离开了凉亭,向着廊道那通往院落的方向走去。
……
房间内。
琳琅站在床边,看了、踌躇好一会儿后,上前一步。
……
廊道上,那一袭往前而去的白衣,那一步步迈开的脚步,速度俨然呈逐渐加快的趋势。
先前,宫宸戋忽然意识到,云止此刻昏迷着,若是让婢女伺候、或是沐浴更衣,难免会暴露她的性别。可没想到,房间内,还候着一个琳琅。
她是一早就已经准备让琳琅伺候?
需求?
她……她要有什么需求?
拍下琳琅,势在必得,是看上那个男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