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庭,我不是对你说过吗,对待女人和小孩都该是温柔的,你这动作怎么还这般粗鲁,是不是对我的话有所怀疑……?”“属下错了,请主子责罚,属下绝不是故意的,属下是看宁先生不肯顺从,所以才一时……一时误出了手……”“误出了手吗?”男子眼睛半眯着。那眼极细极长,这样半眯着,说不出来的邪魅,总让人觉得……有股子特别的阴沉。宁芷说不好,便干脆不再去想这个问题。只是没想到转瞬间,那男子忽然笑了起来,细细的笑声跟那人一样,让人不寒而栗。

宁芷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阴柔气息,就是那让人觉得不舒服的公孙羽也从未给她过这种感觉。

果然那人笑完之后就吐出一句让人更加战栗的话来。

“既然是误出了手,那这手就去了吧……”

那男子再说这话时轻柔得就如同呢喃一般,而话语的内容也好似是跟你问好一般,丝毫与那断手之罚联想到一起。

萧庭一下子就趴在地上,头重重地叩着,“求主子饶过属下这一回,属下跟在主子身边已有八年了,请看在属下一直以主子为尊,从无二心的份上,饶过属下这一回,属下下次绝不再犯。”

那男子,听完这话不但没有丝毫怜悯之意,反而那眉头不高兴地皱了皱。

“怎么这般啰嗦,来人把他给我拖下去……”

很快两个黑衣人就走了上来,萧庭仍在不停地磕头求饶,然后没用,那男子眼皮连动都没动一下。

眼看着人就被带下去了,那男子忽然漫不经心道:“把那扰人的舌头也一并给我去了吧。”

宁芷和清灵不禁对望一眼,这男子可真是够残忍的,只是这么一点小事,还是在为他办事,竟然就剁了人家的手,割了人家的舌头,真真是令人发指。

“你究竟是何人?”

“哦?在我南楚大地上,竟然还有人不知我是何人,倒真是让人奇怪起你的身份了……”

说话的时候,男子的声音从未有过一点起伏,而他手中那只通体白色的猫,眯着一双眼,懒懒地打着盹。

那画面说有多奇怪就有多奇怪。

“我承认我确实不是这南楚本地的,我是从大庆国过来的,家里都是务农的,可惜后来遇上瘟疫都死光了,就剩下我一个人,辗转之间来了这大楚。”

“慢点说,我有的是时间,不急。”说着他走上前,手中那只猫忽然睁开了眼,一双与身上那毛色截然相反的黑眼珠儿,一动不动地盯着宁芷,随即,才慢悠悠地合上。

“我没什么好着急的,身为布衣寒族的我没有什么好惧怕的,大不了就一条贱命罢了。只是不喜欢被人这样审视着。”

“呵呵,倒是好骨气。”男子呵呵笑道。

随即眼睛一眯,“我听说你身上有南陵花家的家主的令牌?”

在提到南陵花家时,男子的声音极冷极寒,仿佛来自九幽地狱一般,让人听后浑身冒着冷汗。

原来是那令牌招惹来这么一个主儿?

可那令牌当她真正踏入大楚之地时从未给任何人看过,不对!在她刚刚到达南楚边界时,在接待外国使节的行馆里,她曾把这令牌拿出来过。

莫非是被人通报开了?

宁芷细细回想着在行馆时的一切言行,那两个管主儿的样貌浮现在眼前,那谄媚的、带着几分讨好的、转变速度极快的脸……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会借着此时禀告上面的样子。

而她,怎么会大意到当时没有妥善处理呢?

不想这些了,反正已经到了这一步,宁芷干脆不去想这些,整理下心绪后,沉声对着面前阴柔的男子,道:“是,那令牌我是有,不过是偶然得到,没什么特殊意义。”

“哦?南陵花家家主的令牌竟被你这小小的寒族称之为没有什么特殊意义,真是不知是你太愚昧,不知这令牌真正的作用,还是说那南陵花家的家主太过愚昧,竟然把这么个东西交予给你?”

宁芷听他说自己愚昧时,眉头轻微索起,但当她听到对方竟然也用这个词称呼南陵花家时,眉头就是深深地皱起了,这人似乎跟花家不对付……

“你究竟是何人?在我面前卖关子没意思,我什么都不懂,也不知,南陵花家家主愚蠢不愚蠢我不知道,也没那个本事儿去知道,不瞒你说了吧,这令牌其实是我偶然间捡的,根本就不是我的东西。”

“哦,偶然间捡的?”那男子眉梢上调,语气淡淡道。

“对,捡的。”宁芷一口咬定。

只是话才刚落,那男子口中低低沉沉的笑声便响了起来……

“你笑什么?”宁芷见他只是笑却不肯说话,不禁问道。

“我笑,不知你这番话被赫赫有名的六国第一名士,南楚花家的花离笙听后会做如何感想?”

宁芷听对方提起花离笙三个字时,身子陡然一硬。

他怎么知道这令牌是花离笙给她的?但不论怎样,此时此刻她必须得先搞清楚一件事,那就是面前这人到底为何抓她,而这男子浑身都透着一个嗜血的味道,很可能有一个问题答的不对,便要对她小狠手了。看着这男子的衣着,和地上那跪着的一堆人就知道,这男子在南楚的地位一定不低,而且身边高手定然不少。

如今她人少力单,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起了杀她之心。

于是她小心翼翼道:“不知此事跟花公子有何关系?”

“没有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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