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日对女儿们都不该关心,唯一疼爱的芳儿如今还被人拐走了。敏儿又是个闷葫芦的性子。越大越不爱说话,不讨他的喜欢。霞姐儿更与她娘亲一样,白长了一幅好模样,性子爆炭一样让人倒胃口。当初选秀时候不中用,想不到现在却与二皇子关系亲密。
没等入宫伺候皇上,能嫁给个皇子倒也不错。
三老爷愉快的哼着小曲,一路往三太太的馨岚居去了,好些日子没见她,能教养出如此中用的女儿,也该好生奖励她才是。
一场秋雨一场寒。小雨淅沥沥的下了三日,树叶便黄了。放眼望去,红枫山上红艳艳金澄澄的。比起夏日或深或浅的绿,更增添了许多温暖和柔和之意,提醒人们已经到了收获的季节。
阮筠婷下了台阶,迎面见一人穿着碧玉色滚白绒边大氅,牵着一匹通体黑亮形姿矫健的黑马。背对着她站在徐家的马车旁仰着头看天空,墨黑长发没有梳发髻,只用黑色的缎带束了一束,风吹过,身上通透的碧色大氅与长发一同舞蹈,在色彩浓艳的秋日里让人眼前一亮。
“兰舟?”阮筠婷试探的叫了一声。
那人闻言转过身来。见是阮筠婷,明媚的桃花眼中立即注满笑意,不是君兰舟却是谁。
“你怎么来了?”阮筠婷笑吟吟走到他跟前。
君兰舟摇着黑色的马鞭。笑道:“今儿天气好,就想着骑马出来溜溜,到了书院正好想起你和北哥儿,索性在这里等。”
阮筠婷走到那匹矫健的黑马跟前,抬起手抚摸黑亮的马头:“你倒是好心情。哎呀,这匹马真是俊。”
黑马似是不喜被人抚摸。不耐烦的跺了跺前蹄,将头扭向一边。
阮筠婷的手落空,哭笑不得的回头看着君兰舟:“它嫌弃我?”
“它脾气大得很呢。若不是它烈性难驯没有人肯要,我也不会捡了个便宜。它可是西武国的宝马,比咱们梁国的马耐性好,速度快。”
“这么厉害?那它有名字了吗?”
君兰舟挑眉,不答反问:“你打算给他取名?”
“是啊,它这么黑,不如就叫黑毛好了。”
“额……你满腹诗书,却给我的马取这样的名字?”君兰舟哭笑不得。
黑马赞同君兰舟的话,不服气的扬起头打了个响鼻。
阮筠婷见状越发觉得新奇:“它竟听得懂?既然听得懂,叫黑毛就不好听了。不如叫黑炭吧!”
不等君兰舟言语,黑马已经长嘶了一声,又是原地踱了几步,扭开脸不在看阮筠婷。
阮筠婷素来知道动物有灵性,它不理她,她反而更加高兴,笑得花枝乱颤的指着黑马对君兰舟说:“你看它,果真什么都听得懂。所谓物以类聚,你人聪明,连带着你的马也聪明。”
君兰舟翻了个白眼,似是嗔怪的看她:“你是夸我还是贬损我?”
“你怎么理解怎么是了。况且你早就想好了名字,何必来问我。”阮筠婷提起月白色裙摆走到黑马身边,好奇的围着它打转:“兰舟,我能骑它吗?”
君兰舟道:“雁影脾气坏的很,你刚才得罪它,它怕是不会让你骑。”
“雁影?好名字。”阮筠婷拉过缰绳,她已经许久没骑过马了,奈何今日穿着褙子和曳地长裙不方便。
她平日里最是懂得隐藏心绪,能够如此直白的露出期待的表情是极为难得的。君兰舟瞧着她闪着晶莹光芒的灵动眸子和可怜兮兮的小模样,当即觉得只要能让她展颜,摘星星摘月亮也是要做的。
“要不要我带你去郊外溜一圈儿?”
阮筠婷略微犹豫,看了看天色:“我等下还要去归云阁,这一期月刊的稿子选出来了,我要去看。”
“那么我先带你骑一会儿马,直接去归云阁便是,稿子咱们一同看也能快些。”
阮筠婷犹豫的道:“你今日没有公务了?”在其位谋其政,君兰舟毕竟是西武国的礼部官员。
君兰舟笑道:“今日没旁的事了,你若再耽搁,时间才真的不够用了。”
“那好。”
阮筠婷先去吩咐跟车的婆子带着马车先行回府,君兰舟牵着马,阮筠婷跟在一旁,步行走向郊外。
萧北舒下了山来。看到的便是那极为和谐的一幕。碧玉色和月白色,在秋日艳丽的色彩中,像是凸显出来一般,一人潇洒俊美,一人身姿娇柔,看起来,当真无比的般配。
萧北舒的脚步便停顿下来。,一时间竟然有种悲凉的情绪从心头升起。
正当他犹豫着要不要追上去时,却见君兰舟姿态潇洒的翻身上马,随后附身向着阮筠婷伸出左手。笑吟吟的说了句什么。阮筠婷略微沉思之后展颜一笑,将柔白的手递给君兰舟,君兰舟拉着她向上一带。阮筠婷便侧坐在他身前。随后马鞭扬起,黑马载着两人,向远处一骑绝尘而去。萧北舒觉得自己听到了阮筠婷惊呼之后的娇笑,看得到君兰舟拥着阮筠婷骑马时脸上的温柔表情。
是他想的太多了吗?
这个时候,还有闲暇时间来想这些有的没的?
萧北舒面色肃然。也去牵马,往相反的方向去了。
阮筠婷在郊外玩了个尽兴,君兰舟带她来到归云阁时天色已经黯了,到了二楼包间,陶掌柜早已按着吩咐将月刊选拔出的稿子预备好,又贴心的上了饭菜。
阮筠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