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阮筠婷匆匆离开的背影,君召言唇畔不自觉溢出笑容。如此娇俏可爱的女孩子,为了多见自己一面而用了这种让人一看就通透的小心思,不让他觉得讨厌,反而觉得她这样很是有趣。
阮筠婷自然不知自己的行为倒是让君召言会错意了,只快步随着常随离开了君家大宅,直到上了自家马车才松了口气。
马车缓缓驶动,阮筠婷撩起车帘,对外头的粗使丫头笑着道:“你做的很好。”
那丫头有些惶恐羞涩的微笑,低声称不敢。
阮筠婷放下车帘。
她早已给了这丫头一个两分的银镙子打赏,也算是封口费。才刚进君家前,她计算了一下从大门到君召言书房的路程和在里头说话需要的时间,命促使丫头在两盏茶之后,到门前谎称徐老太太急传她回府。
现在诱饵已下了,她只等着收益。
毕竟今日是个好日子,她得了一千八百两银子,转手又做了投资。如果事情做的顺利,说不定前世的冤屈也能昭雪,换给自己一个公道,也换给徐家一个公道。
阮筠婷回府的一路上都是笑的。
到了徐府,阮筠婷现行回了静思园,才刚将罗诗敏那件褙子脱下,换回了一件素面鹅黄色的对襟褙子,就听见外头小丫头来禀报。
“姑娘,老太太唤您过去呢。”
阮筠婷一怔,手上动作停了,老太太这个时辰叫她做什么?
挥退了小丫头,阮筠婷道:“红豆服饰我洗漱。”
“是。”红豆会意的扶着阮筠婷进了净室,一边伺候阮筠婷洗脸一边低声道:“才刚岚爷回来,先被老太太叫了去,不知是要做什么。我听听容说。岚爷去的时候神色匆匆,怕是有急事。”
事关她与岚哥儿两人的么?阮筠婷心中有了点数,又在红豆的伺候下用了玫瑰花膏子,这才一身清爽的离开净室,将韩斌家的和婵娟留下,带了红豆去松龄堂。
松龄堂里,大太太、三太太和二奶奶都在,侧间徐凝霞、徐凝敏、徐凝慧和徐凝芳也都嬉笑着在说自己的悄悄话。
见阮筠婷进门,四个女孩停止了嬉笑,都安静看着她。
阮筠婷便觉得事情有些不太对。
来到正中间。规矩给老太太、大太太和三太太叩头请安。若是往常,老太太必然立刻让她起身的,今日却没有。只沉声问:“婷儿,去哪儿了?”
阮筠婷心里咯噔一跳。难不成她去造访君召言的事,老太太这么快就知晓了?
正犹豫着,三太太轻哼了一声,阴阳怪气的道:“婷姐儿到倒是好本事。其他几位姑娘也学琴。怎不见他们能遇上那样的名师。”
学琴,名师?那么就不是在说她刚才私自去了君家?阮筠婷松了口气,真有些感谢刺儿刺儿的三舅母了。
“原来老祖宗知道了。”阮筠婷顺杆爬,惭愧的道:“此事我原本也是要回老祖宗的,不过耽搁了。”
老太太便有些恼怒的瞪了三太太一眼。
“你说说吧。那位水先生到底是什么来历?”
连姓氏都已经知晓,再一联想红豆说过老太太方才也叫了岚哥儿来。阮筠婷知道这件事瞒不住了。便斟酌言辞,道:“回老祖宗,不知您是不是还记得我的凤尾焦琴?这琴。便是从水先生那处得来的。”
“哦?水先生琴艺如何?”老太太挑眉。
“水先生琴艺,在萧先生之上。”
阮筠婷的话让几人面色都是一动。三太太冷哼一声,“这就奇怪了,莫非婷姐儿的琴艺,在上水先生之上?否则是如何赢得凤尾焦琴的?”
阮筠婷垂首道:“回三太太。其实此事我自己都不甚清楚,想来水先生有他自己的道理吧。”说着话。抬头深深看了一眼老太太。希望她与老太太之间能有这种默契,这件事,毕竟涉及到了她的生母徐采菱,她不想让人在背后议论徐采菱的是非。
老太太脸色沉着,其实自从出了吕国公家的公子吕文山的事后,老太太便因为担心阮筠婷再被人欺负了去,暗地里换了她的车把势。如今给阮筠婷赶车的车夫,是个有功夫在身的,谁与阮筠婷同乘马车,车把势自然会告知老太太。
年轻的闺女,与陌生男子同坐马车,就算大梁国民风开放,可有徐采菱的事情在前头,老太太总会担心阮筠婷被人蒙骗,切车把式形容,那日与阮筠婷同车而坐的男子模样甚是俊美,与阮筠婷也很是亲昵。所以老太太今日才叫了阮筠岚来,先问清楚,又叫人去请了阮筠婷,想一查究竟。那墙外与阮筠婷琴萧合奏之人,尚且不知是不是有心人派来愚弄婷儿生是非的,现在又莫名出现一个送了阮筠婷名贵古琴的水先生。她是一个曾经失去过女儿的母亲,如今不希望外孙女也走女儿的老路。
可谁知,阮筠婷却用那种信任和别有深意的目光看着她。
老太太便知,此事另有隐情,是不方便当着这么些人说的。
“罢了,我乏了,大太太,三太太,你们都先下去,姐儿们今儿个不用上学去,也好生在自个儿房里练练女红刺绣,别荒废了。”
明摆着下逐客令,赶上老太太面色不愉的时候,谁会当面忤逆?
众人都起身行礼退下,阮筠婷依旧跪在当中的软垫上。
待到众人都退下了。老太太才道:“说吧,那人是个什么来历?”
阮筠婷想了想,道:“水叔叔是母亲旧识,与母亲关系甚好。许是知道了我与母亲的关系,才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