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在心底最为接近那片柔软的、最珍贵也是最后的,底线。

“——警报!!最高警报!!有未识别身份的——”

机器尖锐的蜂鸣声戛然而止,他拼命忍住由于强烈的紧张情绪、而再一次在腹部叫嚣起的绞痛。在因为震惊而睁大的瞳孔里,倒映着半空中屏幕上突然出现的、那个让他绷紧了全身神经意识到危险的男人的面孔。

眼角下烙印着倒皇冠刺青的男人眯起眼睛,露出纯粹愉悦的笑意,然后微微张开嘴……

他不自觉的屏住呼吸,倔强的想要挺直一点点渗出冷汗的背脊。而他眼角的余光,也惊讶的瞥见了浮现在棕发少年脸上近乎于失态的表情。

怎么会——?

“好久不见了~小正,以及我亲爱的纲吉君~~怎么样,有没有想我呢?”

这是熟悉的、甜腻的、属于白兰的、好像总是在笑着但又高高在上到一丝感情都不带的漠然嗓音,但是……!!

——身后的门开了。

“supeise——!!”

那个声音,如此愉悦的响起。

他的双腿在不自觉的颤抖,如果不是……他用尽所有的力量把视线从那个正在一点点走近的男人身上收回、向身边扫了一眼,如果不是狱寺隼人在一旁暗暗的撑了他一把——他甚至都没有在意到那些守护者们从什么时候停止了互相攻击——那么,他现在一定是已经滑坐到地上了。

有那么一会,在极度的紧张中,他那模糊不清的意识,根本就没能向他引以为傲的大脑,传达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怎、怎么可能?!白兰!!这是白兰·杰索——!带着他身后的几个人……就算只不过是普通的a级队长,以现在已经极度疲乏的vongola的战力也……不对,那些人他根本就没有见过!!

坚定而沉稳的脚步声响起,停在他的面前。

——那是年仅十四岁、却已经背负了太多枷锁的年轻黑手党教父。

仿佛濒临缺氧一样的眩晕状态结束了。他重新凝聚起直面死亡也不再动摇的勇气,在白兰似笑非笑的注视下,承认了自己的背叛。

哪怕,今天便是功亏一篑、vongola乃至整个平行世界都全部覆灭的日子。

轻微的笑声响起,打破了笼罩着整个基地的死寂气氛。白兰把目光从他的身上移开,饶有兴致的打量起身材单薄的少年:

“唔,怎么样?喜欢吗?这个惊喜——我可是早就迫不及待要见到纲吉君了呦~只不过小桔梗的速度太慢了,让我等了好久哎……”

“白兰大人!!属下并不是——”

“——这就是你最后的棋子了?真·六吊花?”

他并不怎么能理解那些含糊其辞但也许说话双方心领神会的对话,只是在听见少年说出的最后一个词的时候,感觉心底就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

说不上是撕心裂肺,也说不上是悲恸忿怒。那种无法准确表达出的感受,就仿佛是和着奶油往胃里吞咽冰镇啤酒一样,那是一种甜腻的过了头的反胃感,以及顺着食道慢慢滑下的、几乎要一路黏在内壁上的刺骨凉意。

六吊花……真·六吊花?

他默默的垂下眼睛,看着那个正一脸仓惶跪在地面上、留着绿色卷发的男人的手指上,那个精致熟悉而似曾相识的指环。

背叛。信任。曾经或许有过的、寻找到同伴的快乐。背道而驰的艰辛。

那个危险的、总是喜欢行走在钢丝上、注视着卑微的人类在刀尖上起舞并哈哈大笑的男人,从很早以前,就已经不再是记忆里那个引人注目光辉闪烁但却孤独的天才了。

他痛苦的吞咽了一下,意识到自己又错过了一段对话。

——啊啊该死的回过神来!!在这种千钧一发的时候,怎么可以还这样分不清场合的开小差!!!

穿着浅绿色t恤的男人,一边恶狠狠的捂着肚子,一边毫不留情的下手掐着自己的大腿。

嘶……

在被新鲜的疼痛刺激到一激灵的同时,他听见了从那个男人嘴里吐出的、他自己的名字:

“……当然不是啦~如果就这么结束了的话,岂不是太过无趣了?我还不想就在今天毁灭掉vongola——我还没玩够呢~,”就这样丝毫不在意周围碰撞在一起的杀意与怒意的说着,男人微微眯起的、泛起带着凉意的紫罗兰色的眼睛,有意无意的从以全息影像的形式出现、但明显维持着警惕的ebon、以及双手插在白大褂兜里的威尔帝身上扫过,若无其事的弯起了嘴角,“——你和我亲爱的纲吉君提起过ce没有,小正~?”

他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并且疑惑为什么白兰要在这种场合提起一种游戏:

“呃……我、我还没——”

“那么抽空解释一下吧——当然我觉得就今天晚上解释比较好,因为明天就有可能用得到了。”

男人居高临下的气的打断了他的话,并且如此笃定的断言道。

明天?!c和密鲁费奥雷?!!!天呐——可是那些守护者们今天才头一次接触到未来平行世界的战斗模式,甚至伤口都还没来得及包扎、一晚上的时间也根本就来不及调整!!就让这些十四岁的国中生去和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来头的所谓“真·六吊花”——

“嗯?是什么?变换棋局的新花样吗,白兰?——我会拭目以待的。”

根本就没有顾忌那些在他心底翻江倒海的复杂情绪,有着一头蓬松棕发的少年看了看他,漫不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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