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苹进了卧室之后,把紧紧跟着自己的青椒支了出去:“青椒,我找白菜有点事情,你过去把白菜替换过来吧!”
“是。”青椒行了个礼,退了几步离开了。
孟苹站在卧室的窗前,悄悄拔下一根簪子在浅绿窗纱上捅了一个小洞,向外望去。
这时候已经到了未时了,也就是现代社会的下午一点多,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只是正值初春,倒也不算热,可以说是春光融融。
院中那几株紫荆花开的火热,美丽娇艳的浅紫色紫荆花一簇簇一串串开在枝头,小而密的五瓣花,密密层层地开满每个枝条,春日的阳光被树上的花朵和枝条撕成一缕一缕,斑驳地洒了下来,洒在了树下的玉珂和陈大小姐身上脸上。
紫荆花树下摆着一个小几,身穿深蓝纯长袍的玉珂背对着孟苹,背脊挺直坐在那里。
陈大小姐笑意盈盈望着玉珂,似乎在说着什么。
这时候青椒已经走了过去,悄悄站在了白菜的身旁。白菜动了动,然后就行了个礼,悄悄离开了。
孟苹觉得自己这样偷看真的很没品,于是转身走到了梳妆台前,解开了头发,慢慢梳理着。她一边梳理着头发,一边整理着思绪。
白菜走了进来,笑嘻嘻问孟苹:“孟姑娘,你是不是想让我听听陈家的表小姐同将军说什么?”
孟苹:“……是倒是,只是白菜你这样说太直白了,让我有点不好意思啊!”
白菜觉得孟苹如此信任自己很是高兴,大包大揽道:“放心啦,我现在就去!”这个陈大小姐撬墙角撬得太明显了,连她都看不过去了。
孟苹双手合拢星星眼:“拜托了,白菜!”
白菜豪迈地挥了挥手:“这有什么啊,为了撮合我和玉箫,你都出了多少力了啊!”
孟苹眨了眨眼睛,白菜突然凑近小声道:“你这个样子好可爱,连我都动心了,将军一定不会移情别恋滴!”
说完,白菜在孟苹的手捶过来之前,飞快地闪开了,刚出卧室门,她就由飞身女贼变成了窈窕淑女,慢慢悠悠走了出去。
孟苹:“……”
孟苹等了一会儿,身体困倦,就到床上睡了,大概是春困秋乏的缘故吧,她最近很容易困倦。
玉珂一直没有回来。
孟苹睡醒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拔步床里的光线有点暗,她睡着前,还期待着说不定玉珂会来陪自己呢,现在看来,与其抱了期待失望后更难受,还不如不抱期望好呢!
她身子依旧酸疼,腰那里酸酸的,翻了个身,她把玉珂的枕头拿了过来,抱在怀里,闻着上面的味道,闭上了眼睛。
白菜按照玉珂的交代,歪在卧室窗前的贵妃榻上候着孟苹醒来。她听到床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忙走了过去,在外面问道:“孟姑娘,你醒了么?”
孟苹慌乱地擦了擦眼泪,道:“进来吧!”
白菜打开床门走了进去。
拔步床内光线很暗,她并没有看到孟苹脸上的泪痕。在床边坐了下来,白菜开始向孟苹汇报:“刚开始的时候,陈家的表小姐只是随意问候将军,后来,她开始提到将军去世的母亲,而且说……”
“说什么?”孟苹闷声问道。
“说她家的长辈都说她生得像将军的母亲……”
“然后呢?”
“然后将军就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倒是没说什么。”白菜窥着孟苹,小心翼翼地说。
孟苹眼前出现了玉珂盯着陈大小姐的脸的情景,心里难受极了:“再后来呢?”
白菜叹了口气,道:“将军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和陈大小姐讲,把我、青椒,还有陈大小姐的那三个丫鬟绿竹、紫竹和青竹都支开了。”
她望着孟苹道:“后来,将军就和陈大小姐一起离开了,好像是要去见陈大小姐的父亲陈家舅爷。”
孟苹“唔”了一声,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晚饭吃点什么?”白菜小心翼翼地问。
孟苹原本是什么都不想吃的,可是中午就没吃什么,如今肚子更是饿得难受,她随口道:“小米粥馒头榨菜就行了!”
白菜正要离去,孟苹又把她叫住了:“去问问玉箫,将军去哪儿了,晚上回府不回,就说是我让问的!”
“是。”白菜退了下去。
玉箫住的地方就在值事房的对面,是一个小小的院子。
白院子里面只种着一棵白玉兰,正值花季,一树洁白得有些清透的玉兰花挂满枝头,在夕阳中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白菜推开门,发现白玉兰树下摆着一个椅子,一身黑色春袍的玉箫正坐在椅子上,手里捏着一个青瓷酒杯,他的身旁摆着一张小桌子,上面放着一个青瓷酒壶
白菜望着坐在白玉兰树下的玉箫,突然有些怯场,仿佛不忍心打断这静谧的氛围。
玉箫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垂下眼帘,俊秀的脸上依旧没有表情,他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这才道:“有事?”
白菜缓缓走了过去,站在了玉箫的面前,望着玉箫。她心里其实是心疼玉箫的,同是将军的亲随出身,陈湖、陈湘、玉琴和玉剑都到军中做了校尉,有了前程,唯独玉箫被留在府里做了管家,每天做着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情……
她实在是无法开口了。
本来,她是常常用孟苹做理由来接近玉箫的,现在却觉得这样的自己,未免她过于无聊了。
过了一会儿,她才道:“玉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