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启伩睨看她的眼里有点点火光在跃动，他启唇轻嗤：“幼稚。”
起身想要离开。
傅珊珊忙跟了上去，从身后牢牢抱住了他。
高大的身躯微微一怔，那蓦然撞击到胸口不明所以的震撼，让莫启伩短暂之间忘记了要去拉开她。
“其实，你也喜欢我的对不对？莫启伩，我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你为什么就要把我送给别人？你还记不记得，就在不久之前，是你把我从礼堂带回来的。是你不同意我和wilson结婚的。才过了多久，你怎么就能把我推给他呢？”
她的声嗓暗哑着说话间仍有抽噎声，鼻音很重。哀怨委屈。
莫启伩有一瞬间的冲动想要像她小时候一般将她抱进怀来，点着她鼻尖笑她傻气。搁在他腰间的手柔软微凉。大部分时候她是听话的，可有一件事却很执拗。她总是喜欢开着窗子，将一屋子的温暖都尽付寒风冷冽。
小时候的她经常生病，常常一感冒就发烧，会挂几天的水，昏睡很长时间。他以为她身体太差，后来才知道，即使是零下的温度，她也要开着窗子睡觉。他说了她几回，她却总是说忘记。慢慢的，他就习惯了晚上过来看她，替她盖被子，探她额头的温度。
只是心疼吗？怕不是的。
冰寒的眸子慢慢沁入一点温暖。他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转过身，凝着她朦胧的双眼：“你不是喜欢他？我成全你不好？”
他这个长辈的样子做得真好，好得傅珊珊几乎就要以为，他就是个慈爱和蔼的长辈，而不是她心心念念的那个男人。
被他轻握的手一点一点抽离，她哭着在笑，晶莹的泪珠子挂在面颊上，凄美得叫人心上针扎似的一阵锐痛。
长吸口气，她笑望着他，这个她放在心里十年的男人。
她问：“就一定要这样装腔作势吗？莫启伩，你为什么不敢承认？”
他便也笑了，笑她痴，笑她傻。笑她看不清现实非要强求。
“我需要承认什么？珊珊，一直以来不懂的人是你，不是我。”
如果人只有一颗心，为什么这么多次，她还是会痛得难以忍受？明明，这一颗心已经千疮百孔到无处可伤了呀。
下意识捂住胸口，这里，像被人剜了个大洞，疼得人手脚都要惊鸾。
“所以，你是真的不爱我。”
这么多年来的宠溺疼惜都是假的，他若想要对她好，她若安分守己，她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他若倦了，她若对他也起了恋慕的念头，她就和他身边那些女人没了区别。
莫启伩连看都未再看她，一径往楼上走，那样慵懒惬意的姿态。傅珊珊呆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想要走的，脚下却连一步都迈不开了。
“最后一个问题。”
她竭力将声音提高，死盯着他的后背开口。
他顿了顿，回身的一刹那，谁说她不是想要窥探出一丝不舍的？
终究还是失望了。他那般高高在上的姿态，只会显得她有多卑微可笑。
用劲全力握住双拳，指甲嵌到掌心软肉里，她问：“你真的要我嫁给wilson？”
不问理由，只问结果。如果他说是，她不会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