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珊尽着念头要躲莫启伩，就把另一茬——她爹还在病房里真真儿等着她的事儿给忘了。门一开，就见俩父女大眼瞪小眼。郭耀才刚从鬼门关兜儿了一圈回来，脸色要好看那是不可能的了，再加上看见跟着珊珊进来的莫启伩……没口吐白沫是他定力好，医生手段不错。
质问的朝郭虎看过去。他明明交待的是让珊珊来医院见他，这个跟过来的玩意儿是怎么一回事，不用想也知道谁搞的鬼。虽然他和珊珊隔阂深，甚至正经的话都没谈过，可郭虎就是知道，她要是没他的同意，哪怕这辈子都让莫启伩藏着不出来见他。
郭虎一本正经的咳嗽一声，道：“我去抽根烟。”
脚后跟一旋就要出门。
郭耀把个手边的水杯一撩，乒乓摔到地上：“站住！”
气氛一下子凝结。
珊珊一下意识往后退一步，手就被人抓住了。她回头去看，就见莫启伩抿唇望着郭耀，眼神深邃，有点儿笑意在里面。可那是怎么样的一种笑，珊珊却说不出来，总之不是善意的。
她反手就抓住了的无名指和小指，紧张的朝他看着。
莫启伩察觉她的不安，低头冲她微微笑了笑，靠在她耳朵边就道：“你早上没怎么吃，去餐厅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
“启伩。”
“乖。”
郭耀也开口：“你先出去，我有话跟他们说。”
虽仍旧铁面冷声，实在的是多了不少缓和的意思。
傅珊珊却反而是更不能放心了。朝郭耀的方向走了一步道：“你不能为难他。”
说的时候手还紧紧抓着莫启的手。
郭耀就很难不能够拱起眉来了，声音里多了一点不高兴：“你就这么护着他？”
珊珊不吭声，模样却是非常的倔强。
郭耀哼的出声，把手在旁边桌面上砸得砰砰响：“我养的好儿女！”
他手背上还挂着吊瓶，这么动作，那吊瓶就着输液管就晃拔的，看得人瑟瑟的要发抖。
珊珊到底心肠软，只说：“你别这么激动，对身体不好。”
又说：“我出去，出去总行了。”
一边说着，一边朝郭虎和莫启伩看，眉眼都皱到一块儿来。启伩放开她，在她肩膀上拍着安慰：“放心，我们有分寸。”
“他才刚动过手术，你们都不要太刺激他。”
“好。”
珊珊这话说的声音低，就莫启伩能够听到，可见他答应的时候眼睛不时朝郭耀的方向看，郭耀就能猜到，他这个女儿，总还是挂了他一份心，这首先的，就心情和缓了一些。
珊珊开了门出去，病房里就剩下三个人。郭虎把个烟在手指节里玩着，就靠在病床前边一点儿的墙壁上站着，莫启伩则拉了张椅子坐在郭耀斜面的方向。三个人各自不说话，彼此都能通到对方的一点意思。
郭耀就道：“今天在这里，无论说什么，出去都不能让珊珊知道。”
莫启伩和郭虎都朝他看过去。
他又说：“既然都来了，事情就在这里办了，我不能再让我女儿受委屈。怎么样？”
说时朝莫启伩看过去，莫启伩唇角往下一勾，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