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不大,还带着底气不足,似有些身不由己。

这下,陈晓意的眼神沉了下来。

她原来有病——不是贬义,而是事实。

这很像是某种“隐性精神洁癖”的症状。他看着她,忽然有些顿悟……她在很多地方都很奇怪,如果是有那种病,倒是容易解释了。

他忽然笑了起来,用公筷重新在自己那份里面夹了一块放到她面前的碟子里——

“我刚才吃了你一块,现在还给你一块,好吗?”语气像对一个小妹妹。

宋婉婉的眼睛亮了,笑眯眯的点着头,真就又高高兴兴的埋头吃起来。

陈晓意也陪着她,两个人一起欢欢喜喜的啃着排骨。当然是各啃各的。

偶然她还会翻出一块,指着里面的骨髓很具学术范儿的对他说:“这个地方好吃,你那边有吗?”

陈晓意拿起筷子,装模作样的翻一翻,找出一块一样的。

然后就见宋婉婉开心的,眼睛眯成月牙,一边吃一边说:“还好你那里也有,不然我的可不能给你。”

说的无比认真,无比诚挚,无比郑重其事,陈晓意哭笑不得,桌上其他哪样不比这菜精细,为了块“骨头”,他俩——至于吗?

然后又看着那人,吃的香甜,偶尔看向他,还露出“心领神会”的表情。

陈晓意忽然觉得,她原来,很好养活呀!

******

什么样的男人最招女孩喜欢?

——成熟的,睿智的,有品位的,让人捉摸不定,风趣幽默?

宋婉婉看着近在咫尺的老爸,宋忆书手上叼着雪茄,双眉微锁,手中的投标书似有些难以抉择……这是一个已经修炼成精的男人,已经无关乎样貌,他抽的每一口烟,喝的每一种酒,选的每一辆车,带出去的每一个女人,都是在一次次挑挑选选中优胜劣汰的结果。

一日日,这个男人被滋养成了润物细无声的情调!一言一行,至善至美!

宋婉婉玩味的想着——他成熟,有魅力,是因为他阅女无数,让人捉摸不定——那是因为他浑不在意,走了西施,还有昭君,环肥燕瘦,前赴后继,风趣幽默——男人的风情,那都是一场场风月情-事里历练出来的。

和这种男人谈“爱情”——那纯是一个笑话!

夏采珊陪坐在一旁,手中正在细细的削着一个苹果,苹果皮被削成长长的不曾断裂的“圆满”

——多麽和谐的两口子。

宋婉婉站起来,随手提起刚刚被阿姨放好的手袋,转身就准备往外走,她根本无需担心,宋忆书和夏采珊会有问题,他在外面的事,她一向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所图——并不在此!

“宝贝女儿”,宋忆书看婉婉想走,赶忙放下手中的投标书:“是不是爸爸没陪你,闷了,那爸爸不看了。”

宋婉婉转头看向他,忽然有了一个奇怪的念头,一般人——像她这种,是永远不可能出轨的,因为就是别人不发现,自己也会先一步人格分裂的。

这种快速的角色转换,非专业级别演员,不可为。

她低下头,随手甩了甩手中的手袋,低声说道:“我要回去洗头发。”

闻言,宋忆书和夏采珊一起笑了起来:“多好看呀,是不是,采珊。”

夏采珊笑着附和,他喊她采珊,叫的亲密自然,夏采珊笑的甜腻。宋婉婉摇了摇头,淡淡道“我不喜欢……”

她是不喜欢,不喜欢的事情太多,每个人都有太多——不喜欢,那又怎样,一次次伤心了,习惯了,然后笑笑,再刀山火海的踏过去,罢了!

都一样!

******

倒在床上,片刻,有人打开她的房门,她懒懒的没有睁眼。

婉婉的房间装修的华贵异常,欧式古典金箔雕花的kingsize大床,却配着正经湘绣的软缎锦被。大红的丹凤朝阳,明黄的富贵牡丹,她软软的窝在一堆锦绣之中,一派,活色生香。

夏寒有些不自在,他一向很少来她的房间,这里——太过香艳了。

而她总说:“居移体养移气——女孩子的房间自是应该这般,让人第一次进来会觉得不安,如果是旧时,更该是锦衣玉食,绫罗绸缎的供奉着。”

他永远说不过她。

他走进她,还没说话,她已经闻到淡淡的酒味,她微微皱眉,总觉的今天所有的事情都不顺心,没有一个人,让她觉的安心——除了,那排骨还不错。

这种在空中飘着,上不去又下不来的感觉,真是——没有人可以相信,没有人可以诉说,像茫然的走在一望无尽的荒野般。

“怎么了?”他靠近她,拉了旁边的公主梳妆凳过来,坐在她的床边。

“没事。”

他伸手捏住她一缕头发,有些奇怪的问道:“这头发是怎么回事?”

一串的样子,卷不是卷,花不是花。

她一动也不动,任他捏着头发。

“许可惹你生气了?”宋婉婉快被逗笑了,真会想。

“晚饭吃的什么?”夏寒又问她。

“排骨。”

夏寒笑起来。

“明天去钓鱼吧”

“你喝酒了?”她没有回答,反而问他,才多大,喝什么酒?

夏寒有些不自在:“和何轩他们喝了几杯。”

她知道,平时她在,他们都不劝他,她不在的时候,她就不知道了。

她转回头来看着夏寒——她一直把他当成真正的哥哥,想他成长成一个让她会觉的安心,会觉的骄傲的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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