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紫云还是笑。“既然这样,那咱们就好好谈谈吧。你发的照片我都看到了,你不是说还有让人非常惊喜的吗?要不现在就拿来我看看?”
“鹰妈妈,我、这是我跟幸若水之间的事情,请鹰妈妈你别插手。”古筝冷静下来,与她对视。她自认为,杨紫云喜欢自己多于幸若水。
杨紫云笑出了声音,仿佛古筝这样的小打小闹,她根本不看在眼里。“小筝,你没注意听我刚才说的话。幸若水是我的儿媳妇,也算是我的半个女儿,她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也是鹰家的事情。”
古筝明白,她是在表明一种态度:鹰家上下都承认幸若水的身份,还会护着她!
杨紫云走前几步,在古筝原来的位置坐了下来,一派悠闲。“小筝,说起来,我也算看着你长大的。如果不是我家长空不争气,或许我们已经成为一对好婆媳了。可是人生有时候就是这样,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再想回头可就难了。当初看着长空颓废的时候,我也曾盼着你能够回来,回到他的身边。可是你没有,你在异国他乡过得多姿多彩,乐不思蜀。”
她明明坐着,自己个子又高,可古筝还是明显感觉到了压迫。小小个子的杨紫云,连淡淡笑着,都有一种气势。这,就是岁月和经历回馈给她的东西。
她明明带着笑说,语气也温和,古筝却完全不知道怎么反驳。因为她的字字句句间似乎只是淡淡陈述,却是最犀利的指责。
“开始的时候,我也不喜欢幸若水。你想呀,你曾经差点成了我的儿媳妇。你是什么人,那是赫赫有名的古家大小姐,要家世有家世,要容貌有容貌。她幸若水是个什么东西?就是一个小孤女,还是个离过婚的小孤女。这样的人嫁入我鹰家的大门,我说什么也是不同意的。可惜我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我有一个痴情种的儿子。他就是被幸若水给迷昏了头,除了她谁都不要。尽管我们一再地从中破坏,但最后还是没能让他们分开。”
古筝没有插话,她琢磨不准杨紫云想说什么,所以不敢乱说话。
杨紫云叹了一口气,缓缓地站起来。“后来呀,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想通了。爱情这东西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虽然我是长空的母亲,可我毕竟不是他,更不能代替他走以后的路。他自小又是个自立的孩子,自己想要什么都很清楚。自从你离开之后,他就越来越冷得像一块石头,我这个做妈的都要怀疑他是否有感情。可是幸若水让他改变了,让他变得更像一个人,会笑甚至会哭。我这个母亲都不能让他笑,可是幸若水能。你想,作为一个母亲,想看到的不就是儿子能够快乐吗?”
杨紫云伸手,拍了拍古筝的肩头,温柔地笑。“小筝,你是一个很出色的女孩,喜欢你的男人肯定是数都数不过来。长空肯定也是喜欢过你的,可是人是会变的,六年不是六天。我相信,你在巴黎的这六年也不会是一个人孤单度过的。据我所知,与小筝倾心过的男人还不止一个。可我们家长空,只有一个幸若水,还非她不娶。这么一看,小筝还是更有魅力有更多选择,是吧?所以,长空这棵回头草其实一点也不美味,你就别为他浪费时间了,否则我都要觉得对不起你了。他呀,也就配得上幸若水这样的人。就像他爷爷说的,幸若水注定是鹰家的儿媳妇,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杨紫云沉默了一会,踱步缓缓地到了窗前,往下看。“那些照片呢,你就不用给我们看了,因为那天若水跟朋友出去的事情,我们都是知道的。”
她又倚着玻璃窗,回过头来看着古筝。“至于是否要交给媒体,那你还是自己定夺吧。但是作为长辈,我还是想劝你一句。庄奕骋36岁就成了省委书记,足见他的能耐。而能够培养出一个如此年轻的省委书记,他背后的家族势力可想而之。为了一时之气而得罪了这样的人这样的势力,是不是值得,或许你该问问你的爸爸和哥哥。你这些年都在国外,对国内的事情不太清楚,但是你爸爸和哥哥一定是清楚的。”
古筝还是没有说话,她感觉到一股冷气从心里开始往外冒。她不认识庄奕骋,却不会不知道军界神话一样的庄家!她说交给媒体不过是想利用幸若水关心则乱的可能,根本不敢真的交出去。
杨紫云走回来,在她身前站定,伸手搭在她的肩头上。“小筝,执念太深不是好事。”
话落,杨紫云打开门,离开了。
那些人想要拦住她,却被古筝给阻止了。
……
幸若水在床上休息了三天,才完全恢复过来。
而在住院的这几天,杨紫云对她简直好得让她觉得自己在做梦。明明已经清醒了,她却还觉得自己像是又回到了妈妈怀里的感觉,温暖得让人不想离开。
庄奕骋只来了那一次医院,后来都是打电话问候。
幸若水从他旁敲侧击问杨紫云对她怎么样看出来,他是担心出现了,杨紫云会对自己产生误会。这个人做事总是有许多的顾虑,难怪他那样的疲惫。不过,周旋官场的人本来就要八面玲珑,平衡各方的利益。她看得出来,庄奕骋似乎并不喜欢做官,但是不得不做。这,才是最累的。
再接到他的电话,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