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起床的时候还不觉得,等到了医院,她神智都有些迷糊了。敢情,先前她没意识到自己病了,死撑着呢。也许是基地训练的结果,那时候就是累死了病了,不到晕过去是不会停下训练的。她身体本来就不强壮,病倒了好几次,后来可能就习惯了高强度的训练,就一直没病过。
医生看过之后,挂了点滴,幸若水才觉得舒服一点。躺在床上,放松下来,更觉得浑身无力。
“好好休息吧,有什么事情都等身体好了再说。”杨紫云很温柔,像妈妈的感觉。
幸若水迷蒙着眼睛看着她脸上的温柔,恍惚间以为又回到了过去。每次病了,妈妈也是这样温柔地跟她说话,陪在床边。慢慢地,她就睡迷糊了。
杨紫云的手探向她的额头测试热度的时候,她迷迷糊糊地抓着她的手就不肯放开了。下意识地,喊着“妈妈”。
杨紫云没办法抽回自己的手,只好在床边坐下来。看着她抱住自己的手,脸上的表情脆弱中带着依恋,嘴里喊着“妈妈”,心里柔软一片。想她痛失双亲,又被苍唯我那样伤害,也是个可怜的人。这是长空认定的媳妇,以后多疼她一些吧。
在床边坐着并不吃力,但是手臂以一个固定的姿势被人抱在怀里,那还挺难受的。杨紫云几次想要把手给抽回来,幸若水都固执地抱着不放。牢牢地抱着,还咕哝着蹭她的手心。
长时间维持着这个姿势,她一条手臂都麻木了。她想了个办法,让护士给她弄了个枕头,这才把自己的手臂给换了下来。
幸若水抱着枕头,似乎还感觉得到有什么不同,还嘟嘴。
杨紫云看着她这副样子,倒是越发的喜欢起她来。如果她有闺女,也该是这个样子吧。女儿跟母亲总是亲近一些,也贴心多了。
正想着,突然手机响了。原来若水的手机放在床头柜子上。
杨紫云拿过手机一看,屏幕上跳动的是“庄先生”,她犹豫着没接。自动挂断没多久,就又打了过来。她想了想,就接了。“你好。”
“若水?”那边的人似乎听出了声音不对,带着一点疑问的喊名字。
听到男人的声音,杨紫云怔了一下。“对不起。若水发高烧病倒了,睡着了。这样吧,她醒了,我让她给你回电话。”
“她病了?可以问一下,她在哪家医院哪一号病房吗?”声音,明显有些着急。
人家要来探病,杨紫云也没理由替若水拒绝,就把地址给说了。她又在床前坐了一会,想起来两个人都还没吃早餐,就上街去吃东西顺带也帮若水带点粥回来。
没多久,庄奕骋就到了。门外站着的警卫员,并没有拦阻他,只是盘问了几句。
进了病房的门,发现没有其他人在,只有床上静静躺着的人。她手里抱着枕头,也许是因为发烧的缘故,脸色红得厉害。这样白里透红的皮肤本是最好的,但想到她正在因此受折磨,便觉得心里揪紧了。
庄奕骋微微地俯下身,默默地看着她,然后缓缓地伸出手,抚上她的额。然后,慢慢地,来到她的脸。掌心下的肌肤,灼热一片。
也许是烧得有些迷糊了,被打扰到的她咕哝一声,竟然抓住了他的手,在他的掌心蹭了蹭。含含糊糊的,也不知道在咕哝什么。
庄奕骋在床边坐下来,被她抓住的手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通过手臂传递到四肢,然后到心脏。他的视线不由得从她的额上慢慢地往下移动,一直来到她饱满娇艳的唇瓣。它就像水嫩的樱桃,散发着香甜的气息,无声地诱惑着他。
庄奕骋一直以为自己的自制力是极好的,可是在这一刻他突然有些怀疑自己是太自信了。因为他没能控制住自己,而是缓缓地低下头,俯向她的唇。
就在两唇几乎要相贴的时候,她咕哝着喊了一声。虽然还是有些含糊,他却挺清楚了,那是一个名字——长空。
庄奕骋的唇就这么僵在了她的唇边,只要他在往下一点点,四片唇瓣就会贴合在一起。而他,也终于可以一尝所愿。
他维持着这个动作好一会,慢慢地直起了腰身。他太明白,她对于自己来说是一个致命的诱惑。这个诱惑可以肖想,却不能轻易地去尝,否则就是万劫不复。
庄奕骋静静地看着她,不知道该感谢这一声叫喊,还是该遗憾自己终究没能一尝佳人的芳唇。他没办法得出一个结论,甚至于自己是否后悔,他都理不清。
又过了一会,他终于稍稍一用力,抽出了自己的手。
床上的人一个激灵,仿佛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吓得倏地睁眼醒来。但很明显神智并没有回笼,还是有些迷迷糊糊的样子。
“感觉怎么样?”庄奕骋温柔地问道,声音低哑得厉害,压抑得厉害。
幸若水转动视线,怔怔地看着他。过了一会,才扯了扯嘴角,叫道:“庄先生,你怎么来了?”
一声“庄先生”喊出来,再次提醒两个人之间隔着的千山万水。庄奕骋感觉到,自己的胸口抽疼,还有沉重得几乎透不过气来。但脸上还是温柔地笑着。“我听说你病了,特地来看看。”
“对不起,我太没用了。我也没想到,吹空调能帮自己弄成这样。”幸若水难受得厉害,但还是努力地笑笑。
“你是心有所忧,所以引发身体上的不适。别想那么多,鹰长空会没事的。你要想,也许他正在策划一场釜底抽薪的行动也未可知。”话落,庄奕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