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领了释解大师过来,却在廊下被石榴挡住了,奶娘好声好气的说道:
“石榴姑娘,你就让释解大师进去吧,五小姐正烧的迷糊呢娇宠——国公府嫡女。”
石榴有一瞬间的犹豫,可想起刘妈妈的吩咐,她坚决不让步:
“刘妈妈吩咐了,不让任何人靠近,奶娘还是多等等吧。释解大师,对不住了。来人搬个凳子过来。”
“是。”
有小丫头应了,搬了凳子过来,奶娘无法,只得让释解大师在外头坐了。
等了差不多一刻钟的时间,刘妈妈才从里面打开了门,唤石榴,道:
“让人进来把水倒了。释解大师久等了,请进。”
释解大师双手合十唱了一声佛偈,迈步进去,今日他已经来过一次这里了,是以进门后便往齐宝钗的房间去,刘妈妈却叫住了他:
“大师,请为我们三小姐诊脉。”
释解大师蹙了下眉头:
“贫僧还是先给五小姐看看。”
刘妈妈不满意了伸手就去拉释解大师:
“我们三小姐可是相府嫡女!”
释解大师侧身避过刘妈妈的手,已然双掌合十,道:
“出家人慈悲为怀,无论是一只猫儿狗儿还是人,在医者眼里都会一视同仁分个轻重缓急。”
释解大师唱了一声诺,不再理会刘妈妈,转身去了齐宝钗的屋子里。
果子见释解大师来了,忙搬了凳子在床边,又拉出了自家小姐的手,往手腕上覆上了薄丝帕。
释解大师伸手给齐宝钗把脉,没多久便轻轻“咦”了一声,看了齐宝钗一眼,见她紧闭的眼皮闪动,心下有些明白。
他这一声可是吓到了果子,她眼泪汪汪的问道:
“大师,可是有什么不妥?”
释解大师摇摇头,温和的笑了起来:“没有。你家小姐不过是受惊以致风邪入侵,吃些药休息一下就好。”释解大师看了齐宝钗一眼,意有所指道:“不要劳心劳神便是。”
“奴婢跟大师去拿药。”
果子起身陪着释解大师出去。
刘妈妈已是在外头等得不耐烦了,若不是怕齐宝钗的过了病气儿给她,早就冲进去拉人了,现在看人出来了,上前去拽住释解大师的胳膊就往齐宝钏屋里拉。
释解大师躲了一下因着果子和奶娘在旁边,躲的动作大了,便会碰到两人,这前怕狼后怕虎之下竟是没有躲开,任由刘妈妈拉了胳膊进了屋子,进了屋子旁边没人了,释解大师方才一甩胳膊将刘妈妈的手震开。
刘妈妈快步走到床边将躺在床上的齐宝钏的手拉了出来,覆上帕子让释解大师诊脉。
释解大师就这么弯腰站在床边把了一会儿脉,道:
“无妨,气血瘀滞引起的腹痛。”
说完便起身了,竟是没有要拿药的意思。
刘妈妈有些着急:
“拿些药吃吧。”
释解大师似笑非笑的看了刘妈妈一眼,道:
“此事你应该比老衲懂。”
释解大师也不去看刘妈妈的脸色,径自掀帘而出,对等在外面得果子,道:
“姑娘请跟贫僧去拿药。”
“谢大师。”
果子快步跟释解大师出去拿药去了。
刘妈妈却在屋子里气的不轻:
“什么叫我比他懂!”
齐宝钏已是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怎样的事情,她红着脸拉高了被子,低声道:
“释解大师就算是个大夫,可终究是个男人,妈妈自是比他懂得多些。”
此话倒是让刘妈妈开怀而笑:
“也是,还是小姐看的明白,老奴竟然钻了牛角尖了,老奴这就给小姐熬红糖水过来。对了,这是大喜事儿,小姐这就成了大人了,老奴这就给夫人写信去,说不得明儿个就能回去了。”
“要回去?”齐宝钏将被子拉到了眼睛上,偷偷瞄着刘妈妈,自己可是不想回去呢,对了,五妹妹肯定有办法!她将被子放了下来,叫住了刘妈妈:“妈妈,我想找五妹妹说会儿话。”
刘妈妈转头道:
“可不许,五小姐感染了风寒,当心过了病气儿给小姐,小姐还是安生在屋子里呆着吧,这女人家的东西老奴准备的并不多,还是回去方便些。对了信里要给夫人说让夫人备着些。”
能在齐柳氏跟前伺候,又堪大用的人,都是识得几个字的,刘妈妈更是看帐算账的好手,写一封信自是不在话下,不一会儿一封信便一挥而就。
将信装进信封里,刘妈妈就要封上,想了想,还是把齐宝钗发烧和扭伤脚的事情添了一笔上去,不管怎么说,人家也是主子,自己知道了,没有理由不说一声的,再说了,如今老爷可是对齐宝钗喜欢的紧,再加上前几日齐宝钗毫不犹豫的为夫人挡了一碗滚烫的汤水,就不得不让齐柳氏对齐宝钗更好一些。
信送出去了,刘妈妈又笑容满面的去为齐宝钏准备女人家用的物事,这真是一件大喜事呢,大小姐十三岁的时候才来了月事,让夫人急的什么似的,二小姐也是今年才来的,没想到三小姐这么早,真是老天保佑。
齐宝钗直到果子端来了热气腾腾的药才睁开了眼,看着那一碗药,她蹙起了眉头,忍着那难闻的味道喝了下去,果子给她端了清水漱口,又吃了蜜饯方才把嘴里的苦味冲淡了,齐宝钗在果子的搀扶下躺下,药效发挥的很快,这么一会儿子功夫她便昏昏欲睡了起来。
“五妹妹。”齐宝钏好不容易等着刘妈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