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婉仪一整夜睡不安稳,这么多年来,她没梦到过夏明辰,可今天她梦到了,她梦到自己年轻的时候,初初见到气质温润的夏明辰,高大优秀,还是大学生,跟村里的那些粗鲁的男人一点不一样,她深深地迷恋上他,死活要嫁给他,在那一间小小的房子里,在最初的时候,她也是有过快乐的,她也曾用尽全副心神去疼爱过小离。
她还梦到夏明辰狰狞着脸,掐着她的脖子问她,为什么要把他们的女儿卖了?她怎么这么狠心,他还说要拉下着她下地狱,免得她留在这个世界上祸害自己的女儿,张婉仪感觉到自己不能呼吸,就在快窒息的时候,她被惊醒了过来。
抚着自己的胸口,惊魂未定,心安慰着自己,还好只是在做梦,可梦境实在太过真实,夏明辰的样子好像是真要把她拉到地狱里去似的,张婉仪盘算着明天要到庙里拜拜,明辰如果真的在天有灵的话,应该能理解她的为难之处,她只是想让自己,让小离过好日子而已,有错吗?
张婉仪一扭头看到正呼呼大睡的林远帆,一顿好气,自己睡得这么不安稳,他倒是睡得像头猪似的,气愤之下忍不住推了他一把,继续人还在是继续在睡,张婉仪恨恨地瞪了几下,自己也觉得没趣,重新抓起被子躺下来,现在都估计这时间,事情大概都已经成了,自己哪怕是后悔了也没用了,所以,还是洗洗安心睡吧。
夫妻俩一个自我安慰着睡了,一个压根本连点负担都没有,睡得香,结果一大早就被电话吵醒了。
林远帆起床气重,火大地拿起电话:“什么事赶紧说,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了。”
张婉仪也被吓醒,前半夜一直没睡着,好不容易睡下,一大清早又吵,睁开酸涩的眼睛,推着林远帆走远点去接,却没发现林远帆整个人僵硬着,脸色越来越难看。
林远帆现在只把张婉仪当成隐形的,连理她都懒,挂掉电话,急急下床,找起衣服心急火燎的。
“这是怎么了?”林远帆动作有点大,把张婉仪都给吓清醒了,到底有什么事值得他这样,女人心里不能不开始多想,有了钱的男人会变坏,林远帆在公司里那些事她未必就全不知情,谁知道他见了那些年轻美貌的小姑娘不会动心?自己姿色虽然不错,但毕竟总归老了,要是他在外面养个小的……
“公司出大事了,那些投资商一夜之间全部撤资,把资金全部抽走,现在工程都不能动,银行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催起交款,公司现在都乱成一锅粥了,我得马上去看看。”林远帆边穿着裤子边说道,他一向把张婉仪当成事业上的福星,公司里的事并没有瞒着她。
张婉仪这回是真吓醒了,这事比林远帆在外面养十个八个小老婆还严重,急忙跟着一起下床:“那现在怎么办?”
“我先回公司看看,还好有昨天先下手把江先生拢住,只要他肯注资就不会有大问题。”林远帆穿好衣服就赶紧走人,连饭也顾不得吃了,他一心以为后面还有个江先生靠着,虽然着急却没有慌到六神无主的地步,却不知道这个江先生才是他不幸的源头。
去了公司,林远帆才知道事情大件事,纪检部门及司法部门一起上门,一个是怀疑他的公司有偷税漏税的行为,并且曾有向官员受贿,以不法手段获得不正当利益的记录,司法部门则怀疑他曾多次强迫公司女职员mài_yín,并且已有人证打算出面指证。
开公司做到一定规模的,没几个底子是干干净净的,纪检部门也不会天天盯着你,以前不是没查过,但在查之前,上面都会有人事先通知他,让他有时间把事情抹得漂漂亮亮的,查来查去就那一点皮毛的东西,至于所谓的mài_yín罪,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有犯罪,做那事的人又不是他,他也没拿钱啊,算得上什么mài_yín,可是这件事捅出来了,就是说江先生护不住了,林远帆马上意识到自己是得罪人,而且能调动政府部门的人一定是个大人物,这是有人要整他啊,可是他想破头也没想出他到底是得罪哪尊大神了,怎么得罪的?一头雾水。
林远帆很配合地去协助调查,但在警察局里,他的态度却很强硬,不说话就是一句话也不说,必须等律师来,他才肯开口,警察也不能不让,法律允许的,这社会处处讲人权啊。
柏亦谦存了心要整倒一间小公司,根本不用他亲自过问,他的特助一个人就可以搞定,别看同样的十根手指,人家的手指在键盘上操作,就能给创造出一般人想像不到的经济价值,这点小钱他不看在眼里,但对帆扬公司却是致命打击,截止到今早八点,公司的股票已经跌到停板,股民纷纷抛售手中的股票,以盛世集团的财力想要吞并是轻而易举的事,只是他不想,一间没什么经济价值的公司拿来也没用,帆扬破产已成定局,他不必多此一举。
特助叫欧阳,与刘秘书是柏亦谦最得力的左右手,公司里的人通常称他们为两大护法,欧阳特助一回国,还没有闯出名堂就被柏亦谦重金挖来,所有人都不知道柏亦谦为什么要请一个初出茅房的小子,而且一来就给这么高的位置,当初不愤的人不少,但很快所有人都服了,他给公司创造的经济效益令所有人都望尘莫及,心悦诚服,在这一行打响自己的名声,身价水涨船高,多少公司来挖角,大家都以为他就算不跳槽,也会自立门户时,他却在盛世一窝就是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