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伯在九龙山脉中见过这种树吗?”
鲁静打量了一下那棵树,道:“有,我记得这树好像是临水生长的。”
“那鲁伯是不是在树身上见过一种长着红色小果的藤蔓?那果子有一股芳香的味道。”
鲁伯回忆了一下,道:“没错!当日我带了一支……采药的队伍进山,同行的人中有人想摘这种果子吃,被我阻止了。”
“那就对了。”子鱼转身面向慕容浚,“这树叫姚木槿,花期长,除了冬季,春夏秋三季皆开花,无果。姚木槿本身无毒,但是寄生在它身上的藤蔓长出的红色小果却剧毒无比。但是正所谓相生相克,姚木槿的花正好可以解这种叫泓媚的果子的毒。”
“这么说,井水里的毒是泓媚了。可是白虎关里只有这一棵姚木槿,而且这树上也没有泓媚。这毒是从哪里来的?难道是关里混进了奸细,在井水里下毒?”慕容浚道。
子鱼道:“这棵姚木槿年岁不大,约莫五六年的样子,应该是军中的人从九龙山脉中挖来幼苗,种在伙头营里的,当时没有把寄生的泓媚一起带回来,所以它的树身上没有生长着泓媚。”
她继续道:“至于井水里的毒,未必是有人放在井里的。但是现在下决断有些过早了。慕容将军,我们回将军府里再说吧。”说完,她走近慕容浚,低声说了几句话。
慕容浚点头,让赵大海过来,吩咐他将姚木槿的花朵摘下来,煮成汤水送到各个营里去。
赵大海听了,看了看姚木槿,繁花盛放。
“大将军,这汤水恐怕不够供应给全军营的士兵。”
慕容浚略微思忖了一下,道:“你去军医营帐找蒋单,告诉他,先供应给病情最严重、快支持不住的士兵,剩余的供应给病情最轻的士兵。”
子鱼一听,向他投去赞赏的目光。一棵姚木槿确实无法医治全营十万将士,只能有的放矢。供应给病情最严重的士兵是为救人,供应给病情最轻的士兵是为以最快的速度恢复军队的战斗力。
赵大海奉命做事去了。
慕容浚、子鱼和鲁静则回了将军府。
慕容浚在椅子上坐下,吩咐小兵准备茶水,然后道:“子鱼姑娘,关于瘟疫的事,请直言不讳。”
子鱼看了看一旁的鲁静,道:“根据鲁伯说的,西边的几口水井与一条地下河连通,而这条地下河来自九龙山脉的融雪。我估计是大量的泓媚进了地下河,把河水变成了剧毒。可是,泓媚与姚木槿相生相克,按道理姚木槿的落花应该也进入地下河才对。我必须亲自去九龙山脉看一看,才知道其中的因由。最重要的是采摘足够量的姚木槿花朵回来。”
慕容浚却不假思索地反对她的提议:“这太危险了。九龙山脉在关外,辰**队也在关外。这样吧,我让人画个图样,派一支小队去九龙山脉采摘姚木槿的花朵。子鱼姑娘就不要去了。”
子鱼坚持道:“不行,如果只是采些花朵回来,只能是治标不治本。你派一个小队和我一起去,负责采摘和运送花朵。鲁伯与我则去查明泓媚进入地下河以及姚木槿没有及时解毒的原因。必须在地下河的上游把泓媚的毒解了,否则,一旦地下河的河水渗透到东边的井,那整个白虎关都会无水可饮。”
一直没有出声的鲁静突然道:“鲁静了解九龙山脉一带的地势,也曾经见过姚木槿和泓媚,知道它们生长在哪片区域。我和子鱼姑娘一起去,可以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到它们。大将军不用担心,鲁静一定会保护好子鱼姑娘,让她平安归来。”
为大局着想,也只能如此了。
第二天,子鱼、鲁静与一支精挑细选的三十人小队,带着背篓和水,进了九龙山脉,寻找姚木槿和泓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