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哥如今被谁照料着?”九爷听闻苏培盛说四哥着凉急切地问,“你如今跑出来可是大大的不对恶魔的赞歌。”
“是主子命奴才过来的,”苏培盛胡噜完脸上的泪水,恭敬地说,“侧福晋如今怀着身子,主子听了您的话,再没让金氏近身,所以如今是宋格格照料着。而德妃今日还在宫中对福晋说,让金氏替她分担些府里的压力,福晋哪里拒绝得了,这不,旨意已经传到府里了,可把主子气得不轻。”
“哎,”九爷忍不住地叹了口气,“说吧,四哥这个时候让你过来,可有什么事情交代我?”
苏培盛回道:“还是永定河的事。如今八贝勒大行善举,给百姓施粥、休憩房屋,连裕亲王也交口称赞八贝勒纯善,万岁爷如今也越发看重八贝勒了。主子探听到,八福晋如今跟十福晋十分投契,有些不同寻常,主子特意着奴才来让您多注意着十爷府上,别被八贝勒钻了空子。还有就是,宜妃娘娘怕是近期要让九阿哥和九福晋回京,仍然是八福晋的手笔,主子让你一定提前准备着,九福晋如今也八个月的身子,马虎不得。”
九爷握了握拳头,心内不怎么平静,四哥在这么混乱的时候还特意让苏培盛过来跟他说这么多掏心窝子的话,竟让他的心火热火热的。九爷吩咐何玉柱送苏培盛回去,九爷转身回了内室跟黛檬说话,他也不打算说四哥府里的事儿,怕黛檬不乐意听,只说跟他们俩有关的。
“额娘受了挑拨,要接我们回皇城。”九爷尽量柔和地说道。
“这是怎么回事?”黛檬立刻火起,焦急地问道,“我连收生嬷嬷、奶嬷嬷都准备好了,如今这些人也都住到别院里了,额娘这个时候让我们回去?”
“又是八福晋,”九爷抿了抿嘴,压着胸口的憋闷,柔声劝慰道,“福晋也别担心旁的,即便额娘想换掉收生嬷嬷和奶嬷嬷,别忘了我们的位面交易系统是可以签订主仆契约的,没什么好担心的。”
“那还有什么说的,收拾东西这就走呗。”黛檬泄了气,若是额娘不说怎么着都行,额娘既然开了口,她就不得不遵命了。
“也不用这么听风就是雨的,”九爷摸着黛檬的肚子,没有掩藏眼里的温柔,“你多注意着身子,没什么比你和孩子更要紧的。怎么着也得等额娘明白地示下,不然我们现下回去,不就是告诉额娘我们提前知道消息了吗?让她对我们有了防备可不好。”
黛檬也听出来九爷对额娘的戒慎,可她到底有心要修复一下婆媳关系,自然不会雪上加霜这个时候上眼药,到时候为难的还不是九爷众宠——娘子狠彪悍。
黛檬想到了一番不错的说辞,“额娘大约也是怕我年纪轻不懂事的缘故,我回了府自然也有回府的好处。这胎我们都知道是个儿子,那就是我们府里的嫡长子,日后要承袭你的爵位的。你我都知道这孩子名正言顺,可架不住别人看不见,还有那起子小人最爱到处说嘴的,到时候要是有谁编排我这是偷龙转凤的伎俩,我跟你倒是行得正坐得端,我们自然不怕。可我万不会委屈了我们的孩子。”
九爷叹息了一声,黛檬说的这事儿还真有可能发生,想要给他挑刺儿的人也不是一个两个,“还是你想的明白。是了,别人看不见就爱乱嚼舌头,回府就回府吧。”
两日后,宜妃宫里的太监递了信儿到小汤山来,说是宜妃不放心黛檬在外生产,务必回九阿哥府里。九爷也不给太监打赏,只告诉他回禀一声知道了,过几日就回。
太监回到延禧宫回禀了宜妃娘娘,倒是不敢说九阿哥和福晋的坏话,只说两位贵人过几日就回。
宜妃打发走了太监,对着侍立在身后的嬷嬷说道:“你看看,你看看,‘过几日就回’,这是跟老子娘说话呢还是吩咐下人呢?嘴里一丝儿孝敬额娘的话都没有,这就是我生的儿子!”
嬷嬷连忙安抚道:“不过几日工夫九阿哥、九福晋就进宫亲自给您问安了,您着什么急啊。”
“我哪是着急?”宜妃瞪大眼睛,不忿地开口,“那日德妃的话你又不是没听见,她说什么四贝勒缺银钱,九阿哥听说立刻就送来了几十张银票,九阿哥是我儿子,他银票多了烧手,非要给四贝勒做什么?自打他大婚之后,越来越不把我这个额娘放在眼里了!”
嬷嬷作为宜妃的智囊心腹,说了说自己的意见,“奴才倒是觉得德妃这么说很有些蹊跷。主子您想想,一旦这事儿是真的,那九阿哥为什么跟四贝勒亲近?德妃又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么详细?四贝勒跟德妃不亲近您也是知道的,德妃又是怎么知晓四贝勒得了九阿哥的银子的?若是这事儿是假的,您这么急迫地召回了九阿哥和九福晋,难保九阿哥心里对你不起怨怼。”
宜妃一时愣住,想了想后又连连摇头,“不对,这事儿不能是假的。四贝勒府里有德妃的眼线很平常,胤禟府上我的眼线就不少。胤禟是个混不吝的主儿,他未必是跟四贝勒交好,可能就是大手大脚惯了,哪个兄弟缺银子碰上他心情好,给了也就给了。只是我觉着,四贝勒不像是个能张口问别人要银子的人啊。”
“可不是,”嬷嬷立刻接着宜妃的话音说道,“主子也想到了,四贝勒轻易不会开口借银子,那他怎么就跟九阿哥交好到那个地步了?这究竟是什么时候发生的?若是真的,想来主子也不会一点儿口风都没听到,要知道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