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郭络罗氏一听就知道有事儿,说不定还是黛檬的糗事,她挑高眉毛好奇地问道,“九弟妹上次可是发生什么事故了?”
九爷看得出八福晋的幸灾乐祸,哪怕她藏得紧,也瞒不过九爷的一双眼睛,好在这事儿说与谁人听都没关系,他虽说总拿这事儿跟黛檬说嘴,可也知道黛檬一贯是万分小心,他不过是拿它做筏子罢了,“她在床上跟小豹子玩儿,差点儿掉下来,可把我吓坏了。”
“豹子?”郭络罗氏声音略大了些,连眼睛也瞪圆了,“如何会有豹子?还是幼崽?九弟从何处得来的,不伤人吗?”
九爷随意地一摆手,“也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就是黛檬总说呆着无聊,我想着逗她开心,就吩咐人手去找,可巧找到一对儿还没断奶的幼豹,就给黛檬抱回了别院。她倒好,开心是开心了,就是忘记自己怀了五个多月的身孕。可不是太过毛躁了。”
郭络罗氏刚刚升起一丝嫉妒,但想想九阿哥如今不过一介闲散阿哥,哪里敌得过自家爷被皇阿玛看重,他除了逗媳妇玩儿也没什么正经事了,于是这点点的嫉妒也在一瞬间就消散掉。但郭络罗氏向来喜欢咬尖儿,还是开口说道:“九弟妹也别太使唤九弟了,九弟也不容易,他心里指不定多难受,咱们为□子的,就要安慰自家爷们才好,哪里还能如你一般只顾着自己开心的?”
“我家爷心里难受?我怎么不知道?”黛檬这下真诧异了,这八福晋是什么逻辑?凡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到九爷如今过的逍遥自在极了。挑刺儿也不是这么挑的吧?黛檬转头问向九爷,“爷,你哪里不舒服吗?”
郭络罗氏也没等九弟开口就立刻抢着说道:“哎哟,弟妹,难道你还不知晓?也是,要不你怎么会这么开心地闲逛?我今儿一看到你这么开怀就先纳闷来着,发生那么大起子事儿,你家爷们都被皇阿玛免了差事了,哪有一府的福晋还能像弟妹这么悠闲的?哎,早知道我就不多嘴了,让你知道九爷如今丢了差事你心里一定不快活了,按说这都一个月前的事儿了,连做嫂子的我都为九弟觉得可惜。你想想看,若不是九弟被免了差事,他哪来的空闲陪你住在小汤山,一住就是一个月的。哎,看来是九弟怕你难过才没跟你提起的,反倒要八嫂做次坏人了。”
黛檬这回更诧异了,有这么大大咧咧在妯娌面前说她家爷们的不是吗?还是故意想让她动怒?黛檬有些疑惑了。这郭络罗氏虽说一贯性子要强——她们选秀时一同住过一个月,黛檬对此完全习惯。可是怎么一段时间不见,郭络罗氏变得轻浮起来?这是什么道理?不应该嫁人之后变得更稳妥吗?至少额娘是这样教育她的。
郭络罗氏看到黛檬呆愣的模样,心中快慰,却摆了一副惋惜的表情,她轻叹道:“嫂子知道你不好过。嫂子也知道你惯来是个骄纵的性子。但这事儿是皇阿玛定的,你也就别跟九弟计较了。两个人和和美美的才好,别因为嫂子一句话再跟九弟生了龃龉。”
黛檬有些愣愣地看着九爷,爷,八福晋这性子变得不怎么讨人喜欢了啊。
九爷接受了福晋的眼波,决定演戏,他握住黛檬的手,深情说道:“我就是怕你多想,才一直没说的。你别放在心上,反正爷也不乐意被绑着天天当差,还不如多陪陪你要紧。若是因此让你动了胎气,爷真是要难过了。”
“就是,弟妹,”八爷也打着圆场接口说道,“九弟最是看重你,想来也是怕你担心才瞒着你。你就不要动气了。”
“可别动了胎气,千万别动了胎气。”郭络罗氏也一脸担忧地反复强调着,强调的重点在于胎气两个字。
黛檬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明显不太高兴的笑脸,“没事,爷有没有差事什么的我倒是不放在心上。可是爷,你不该瞒我的。”九爷啊九爷,你真是太入戏了,黛檬觉得面部肌肉群有些不受控制了。她现在该做哭的表情还是笑的表情好呢?
郭络罗氏心中快慰地暗讽,董鄂黛檬消息这样不灵通,果然是边陲之地出身的丫头。若是北京土生土长的格格,哪能这么点儿事都探听不出来。想来九福晋不成事,她觉得不必听自家爷们的话一味拉拢董鄂黛檬,若是那个完颜氏嘛,拉拢过来说不定更有用一些。
八爷似乎是觉着自家福晋不太会说话,有些不好意思地岔开了话题,问九爷道:“九弟,你这件酒楼经营得很是红火,想来日进斗金吧。”
“我倒是没怎么在意,”九爷倒是一副不感兴趣的架势,他随意地说,“大婚之后,有些产业我就交给福晋料理了,如今是赚是赔我也没过问。”
“九弟好大方,”八爷眼睛里写满了诚心诚意,他赞许着,“这件酒楼完全供得起弟妹的一应吃用了,连嫁妆都攒下来了。”
“那就都攒下来呗,”九爷乐呵呵地应道,“到时候再给我家的姑娘做嫁妆。”
“难道九弟觉得弟妹怀的是格格?”郭络罗氏感兴趣地问道,眼角连笑纹都微微浮现,显见是真心的微笑呢。
“这胎想来是阿哥了,”九爷自然不会顺着外人浑说,他老早就从末世位面的商人口里听到这一胎是阿哥了,他又是满心满意地盼着嫡长子的,哪怕此刻演戏想要安了老八的心,也不会在这事儿上乱说。九爷先是强调了这胎是阿哥,接着说道,“但是总会得了姑娘的不是?我也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