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图子连忙凑过去,将双手合拢捧到蔡嬷嬷的鼻尖儿处,“嬷嬷,快把金裸子给小的吧,就等着它买米做饭了。”
一屋子仆从都乐了出来。
安珀翘着红唇故意打趣小图子,“诶,我看小图子是我屋里头最清俊的小太监了,要是宝郡王想挑眼线,一准儿会找到你。”
小图子脚一软,就跌倒在了地上,“大格格哎,奴才冤枉啊,奴才一心一意都是大格格,旁的人都入不了奴才的眼,奴才便是面上巴结他们,背后也会把外人的话告诉给大格格听的。大格格,长相清俊也不是奴才的错啊,呜呜呜,奴才好可怜啊。”
安珀更加忍不住,大声笑了起来,真应了那句大珠小珠落玉盘,清清脆脆的好听极了。
蔡嬷嬷暗中给了小图子赞赏的一眼,虽说这小太监滑溜了一点儿,但首先忠心不用怀疑,又懂得逗主子开怀,还有精明的脑袋瓜子,最重要的是这么插科打诨地每当有个机会就不忘表表忠心。谁也不要小看这时刻表忠心的作态,这忠心表了一百次可就真能进了主子心里,又不会招人厌烦。哪怕大格格如今不当回事儿,可日后若有人想要说小图子几句坏话,大格格还真就不会轻易相信了去。这样一来,忠心又得用的奴才轻易不会被格格打发出去,而只要小图子留在格格身边儿,就一定当得起大用。
这边儿安珀笑得开怀了,紫禁城里有一处宫殿里可就寂静得有些渗人了,直到过了很久,才出现了一丝声响。
“消息传进来了?”声音端的是雍容典雅。
“回主子,说是不成了。”
“哼,”典雅的声音瞬间变得狠厉,“没用的东西,连安插一个人进去都不行!”
“主子,这么多年了,要是能安□去也早就成了,这次也不过是重复了一遍罢了。您又不是没估算到,何苦跟自己身子过不去?您这一到晚上就咳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治好?太医院里都是些废物,这点儿小事儿都不能帮着主子您分忧。”
“没事儿吃那么多药干什么,我每日晌午多睡一会儿也就是了。也不知道万岁爷留着九贝勒有什么用处?他都快把江南握在自己个儿手里了,难道想要占地为王了不成?我又不敢在万岁爷身边儿多说一句话。只是可惜了我的弘历,不过是参了几个贪官污吏竟然被他皇阿玛狠狠训斥了一番,弘晖一日日在江南闲玩厮混,却得了万岁爷的赞赏,真是没有天理了。”
“一定要让宝郡王继续往江南跑?”
“你不明白,只有弘历在江南有所建树,万岁爷才会看重他。万岁爷虽说没有明着立太子,可弘晖既是嫡又是长,在朝堂上的拥护者那么多,弘历怎么斗得过?只有去了江南才有机会啊。”
“主子,宝郡王……”
“行了,你不用多说了,你说的都是陈辞滥调,都说了你不懂了,我的弘历一定会有大作为的。”
熹嫔钮祜禄氏一挥手,就将身边儿一众伺候的人都给打发了,然后一个人坐在椅子上静静发着呆,那个人临死前送进宫的那封信她看了无数遍,早就能够背下来了。虽然她也不敢如当初一般肯定,那个人是否真的料事如神,毕竟他没能算到自己的死期。可只要一想到那件事情是真的,她可以坐在世间女子最高贵的位置上,她就不能不心动。
弘历那么聪明、那么孝顺,一定会满足他额娘的愿望的。
作者有话要说:开新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