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的九月,康熙开始了他浩浩荡荡的第四次南巡老湿,我有了(师生)。康熙那执拗的老爷子自然是不会带着看一眼都嫌心烦的九阿哥夫妇。黛檬虽说想要去游山玩水,但是跟着御驾不可能玩得尽兴,她初初听了一耳朵也就撂倒一边儿不曾放在心上。只是四哥四嫂都是随驾的,弘晖也跟着去了,弘晸这几天总在她面前闹着想念弘晖哥哥,不时地抱怨皇玛法偏心,吵得黛檬也觉得自己似乎被忽视了。
这日有个南方来的商人要宴请九爷,九爷巳时才懒洋洋地起床,他穿好了衣服一回头就看到还躺在床上不肯起身的黛檬,挑着眉毛问:“这是怎么了?谁给你气受了?怎么一脸不甘愿的表情?是不是不想陪爷出去宴饮了?昨晚上不是都说好了吗?”
黛檬在被子里拱了拱身子,又拱了拱,看九爷还不过来哄她,一扭头,翻个身子背对着他,还是不肯说话。
九爷要是还不知道黛檬闹别扭了,就白白跟她同床共枕三年了,他将梳理整齐的大辫子甩到了身后,几步就跨到了床边儿,把抱着被子团成一团儿的黛檬搂进怀里,咬着她雪白莹润的小耳朵,低声问道:“跟爷说说,又是什么事儿让你不开怀了?爷保准把你哄好咯。”
黛檬嘟着嘴唇,软糯地开口:“还不是你儿子?弘晸养的两只豹子都成精了,只要我一起身出了房门,它们就会去通知弘晸,然后弘晸那臭小子就会跑来跟我抱怨,什么皇玛法怎么那么偏心啊、弘晖哥哥一定很想念他啊、阿玛得上进要不然下次南巡他还是去不了啊、额娘得讨好玛姆哪怕下次皇玛法不带着阿玛去、也可以带着额娘和他去。每天都要说上一遍,都快把我耳朵磨出茧子来了。”
九爷听了暗乐,这个臭小子也知道额娘心软,所以只在他额娘跟前儿说这些,倒是从来没跟他抱怨过。九爷揉了揉黛檬的头发,哄着她说道:“趁着如今没谁管着咱们,这几天就带你们娘俩去庄子上溜达溜达,你那小红马都快长成老马了。”
“才不会,彤彤是匹年轻的小母马。”黛檬一听可以出去玩儿,瞬间来了精神,也不赖床了,唤了话梅、雪梅帮她梳妆。这不,刚起身没多久,弘晸就颠儿颠儿跑过来了,他先是规规矩矩地给九爷和黛檬请安行礼,然后就猴到了黛檬身上,可怜兮兮地开口:“额娘,额娘,弘晖哥哥什么时候回来啊?他都十天没有看到我了,指不定怎么想我呢?要不然咱们今儿个就动身去江南吧,说不定能撵上弘晖哥哥。”
黛檬扔给九爷一个“你看看”的眼神儿,这几日九爷都早起出去不知道忙些什么,倒是错过了弘晸这几日的念叨。九爷看着黛檬的无奈样儿,觉得万般可爱,不过他还是故意板着脸教训弘晸,“你现在是个什么样子?别粘你额娘粘那么紧,她还要梳头发,若是误了时辰岂不是要让别人等?快起开,回你院子里背书去!”
弘晸从小就没怕过他阿玛,他很早以前就发现,阿玛最听额娘的话,他只需要讨好额娘就万事不愁了。此刻弘晸内心朝着阿玛翻了个白眼,表情却是愈发可怜地看向了额娘,果然额娘招架不住了。
黛檬也知道弘晸其实是蔫吧坏,可架不住看起来可怜,她甩给九爷一记白眼,摸着弘晸的脑门安慰道:“不怕不怕,你话梅姑姑的手最巧,很快就能帮额娘梳好头发。今日我跟你阿玛得出去赴宴,你乖乖在家。下午就带着你去庄子上遛马怎么样?”
弘晸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什么带着我去遛马?每次都是你们抱着我,根本不让我一个人坐在马上,那有什么意思?根本是你们自己出去遛马玩儿!我要弘晖哥哥。”
黛檬看着弘晸的眼泪一对儿一对儿地滴落,心里那个疼啊,哪怕知道弘晸十有□又是在装模作样,她有什么办法?还是得哄着啊,“弘晸,不哭啊。没有你皇玛法的旨意我们都出不了京城的,没办法带着弘晸去找弘晖哥哥玩儿了。要不然,一会儿我们到庄子里看看有没有跟弘晖一般大的哥哥,要是有就接到府里来让他陪着弘晸玩儿好不好?”
“不好!不好!”弘晸的眼泪就停不下来了,还打上了嗝,“我……嗝……我只要弘晖哥哥……嗝……我不要别的……嗝……别的玩伴儿……嗝……”
别说黛檬了,此刻九爷也是心疼得不行,他压根儿就没想过要当慈父,看弘晸打嗝停不下来了,也顾不得板脸教训他了,赶忙亲手倒了一杯水,将弘晸揽到自己怀里,一点儿一点儿地给他喂进嘴里[综漫]鲁鲁,幸福吧。弘晸也不闹了,边喝水边拿湿漉漉的眼睛看向阿玛,满眼里都是孺慕和崇拜,他知道,阿玛就吃这一套。
九爷是谁啊,他玩儿手段那会儿连皇阿玛都能骗过去,此刻自然看得出弘晸眼底里一闪而过的精明和自得。九爷见此也没有不高兴,这儿子鬼精鬼灵的,心思多得超过一般的大人,这样才好,只有他儿子算计别人的份儿,别人就老老实实地趴在他儿子脚底下匍匐着吧。
最让九爷没办法的就是弘晸此刻的表情,倒不是那孺慕之思有多了不得,九爷不看重那个,儿子超过老子才好,他不需要儿子对他的崇拜。九爷没办法的是,每次弘晸做这个表情都像足了黛檬撒娇歪缠时候的模样,直让他爱到心坎儿里,就算他有再大的火气也发不出来了。九爷叹了口气,“这样,弘晸,你要是能老实下来,今晚上阿玛就安排安排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