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弟身上流着那个可以残忍的杀害自己所有兄弟的阿克纳姆卡诺王的血脉,却和其完全不同。还有那同样流着阿克纳姆卡诺王的血的少年王对自己的王弟种种宠爱的举止……相对于他们的父王,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
第二次在街上突如其来的相遇让亚顿也很诧异。
王弟说对他熟悉的时候他怔了一怔,但是想到那个时候王弟绝对是昏迷着的不可能见过自己,他便又冷静了下来。
或许这个王弟只是敏锐地察觉到了彼此血缘中的那种亲近而已。
不过说实话,他很喜欢这样的亲近。
“前任法老王并不是独子,他曾经有过三个兄弟。他杀死了他的那三个兄弟,然后他成了法老王。”
“如果是在上任法老王的时代,你以为你会被怎样对待?”
或许是一时感慨,他对王弟说出了这样的话。
看着那垂头丧气精神不振的小王弟,他便忍不住摸了摸对方的头。
嗯,很软,很舒服,于是他又摸了摸。
那时候王弟睁着一双紫罗兰色的大眼睛仰着头看着他对他微笑,而他看着那白瓷色的稚嫩的面容,不仅想起上次手指上那柔软舒适的感触。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唇已经贴上了他的堂弟软软的颊。
既然都已经如此了,他便毫不客气地亲了亲——堂兄想亲亲自己可爱的堂弟怎么了,不可以吗?
下一次再见的时候,再亲亲看。
轻松地躲开黑发侍卫劈过来的一剑,他这么想着。
只是他那时候却没有想到,那一次竟是他最后一次见到他的堂弟。
对于王宫里宣布的王弟中了诅咒刺杀法老王,最后因被诅咒侵蚀身亡的消息他嗤之以鼻。
【那家伙真不亏是流着阿克纳姆卡诺王的血脉的法老王。】
这是当时的他唯一的想法。
虽然不过见过王弟两次,但是他完全不认为那个会用手抓住对法老王刺下去的刀刃、明明害怕到极点却还是拼命想要保护法老王、会因为和法老王发生争吵而苦恼的王弟会做出刺杀法老王那样的事情。
“亚顿殿下,有什么烦心的事情吗?您最近心情似乎不太好的样子。”
“有吗?”
他觉得自己和平常没多大区别。
“没有……是我多心了……”
侍从用眼角瞄着练武场上那因为和亚顿殿下对打而横七竖八地倒了一地的侍卫们,低声下气小心翼翼地回答他那心情极差的主人的反问。
不过是觉得有些不爽罢了。
或许就是因为当初的那一点不爽。
虽然对那名王弟的侍卫别有心机地潜伏在他身边这一点很不快,可是隐约察觉到栗子球想要做什么的亚顿最终还是选择了帮助栗子球。
理由?
他乐意,还需要其他什么理由吗?
此刻,站在伟大的阿赫摩斯王的陵墓之中,那不知从何处升腾而起的气流让众人的衣角都飞扬了起来。
折射着金色光芒的发丝掠过眼角,亚顿那深色的瞳孔注视着悬浮在空中绽放出万丈金光的奇异石板。
他看着石板上浮雕出的生命之符,那随着照到他的金光强行烙入他脑海中的石板的名字让他的心底动了一动。
【死者苏生】
埃及王弟的仆人和魔物费尽心思找到这个神秘石板的目的果然是……
亚顿还在想着,突然感觉到自己胸口有什么东西在不停地震动着。
他还没来得及低头看一看,挂在他颈上的链子上的黄金之眼突然从他的衣服里面漂浮了起来,它仿佛是呼应着空中那仿佛是纯金的光辉汇聚成的神秘石板,发着光悬浮在亚顿的眼前。
然后,属于七大黄金神器之一的黄金之眼突然发出一道刺目的金光,笔直地射入神秘石板的中心。
亚顿有点诧异地看着自己的黄金之眼,突然感觉有什么毛绒绒的东西蹭了蹭他的脸颊。
抬头便看见栗子球那大大的眼睛弯成了月牙似的弧度,欢乐地对他点了点头。
它的小爪子上,抓着一根极细的浅金色的发丝。
然后,它转身顺着那黄金之眼射向神秘石板的金色光线向石板急速地飞了过去。在黄金之眼仿佛用尽了力量黯淡下来的一瞬,栗子球扑进了刻画着埃及人最为崇拜的生命之符的神秘石板的光辉之中。
闪着光辉的黄金石板微微一顿,突然整个粉碎了开来。
那纯金色的石壁碎裂成无数的光点,充盈了这个巨大房间的上空。
只有那浑圆一体的形成生命之符形状的碧蓝色宝石还悬浮在空中闪耀着尼罗河水般清澈的光芒。
很快的,房间中那无数的光点仿佛是被谁指挥着一般迅速地汇聚了起来。
它们在刺目的光线中隐约聚拢成了人的形态。
然后,光一点点地褪去。
发光之源从手上,从脚上,从头上都一点点褪去,最后集中到那个从光芒之中诞生出来的少年的胸口上。
从光辉中诞生的少年闭着眼,似乎是在沉睡,那赤|裸的新生身体的肌肤白嫩得仿佛是能透过光线一般,毫无瑕疵的美丽。
那是完全由生命石板中保存的神的力量所创造出来的和那金色发丝的主人一摸一样的身体。
或者说,只是**。
这一刻,碧蓝色宝石的生命之符终于有了动静。
它缓慢地向平躺着悬浮在空中的少年飞了下去,在落下去的过程中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