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这个城堡里?”洛奇又让火焰涨了三分,熊熊的火焰让雪女已经成了一个水女,从头到脚无一处不是湿的:“哼,你们这座城堡几百年来,不知道留下了多少人命。这还叫没有恶意。”
“不,你与他们不一样的。”雪女大声的叫道:“你是我们的兄弟,你是雪女的儿子,你当然不一样,我怎么会害你呢?”
洛奇身子一震,他挑起浓眉,走到雪女面前蹲下,用一根手指挑起雪女的下巴,这一碰触,所碰到的雪女的下巴处眨间融化了,完美的下巴出现了一缺口,雪女发出尖锐的叫声。他才将手指在雪女的面前轻轻的摇晃着:“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你是雪女的儿子!”雪女又说了一次:“二十四年前,你的爷爷带着你的母亲来到这座城堡里,为了让你能平安的生下来,你爷爷与女王达成了一个交易,这才有了你。”
洛奇又伸手在她的脸上戳了一下,又在她的脸上融化出一个凹洞,“别拿我当傻子,我可不是那么好哄的。”虽然他父母双亡,自小是由索尔抚养长大的,但他并不是对自己的身世一无所知的。
“不!”雪女发出一声痛苦的尖叫,她喘息一阵,才道:“当年,你爷爷将你母亲送过来时,你母亲已经死了,你才一个月大。是女王将一个雪女的灵魂驻入了你母亲的身体里,然后凝固在那个身体里,才能让你平安的度过了九个月,生下了你。”
“要知道,我们雪女是不能生育后代的。可是你在她的肚子里呆了足足九个月,一点一滴的长大,她如何不会拿你当儿子?索尔之所以会带你过来,也是当年与她的一个约定,在你二十四岁的时候,带你过来给她看一眼。”
洛奇张了张嘴,很想告诉自己这是一个骗局,可他有点犹豫了。爷爷确实来过这座城堡;爷爷答应陪他们来取永恒之泉以前,就是带着他与米拉一直朝着这个方向走的;他知道母亲的墓室里是空的,不知道母亲的尸体到底葬在了哪里……
他犹豫了很久,最后妥协了,将链锁上的火焰降了下来:“她在哪里,把她叫过来。”他告诉自己,看一眼,只看一眼,他就能分辨出真假的。
地上的雪女将脸紧贴着地板,像是借助着冰在与同伴联系,不一会儿,大殿后的一道侧门被推开,一个女人缓缓的走了进来。
一眼,只是一眼,洛奇就说不出话来,那张脸与他的脸很相似,只是更柔美。又幻化吗?幻化成他心目中母亲的形象?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那个女人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近乎贪婪的盯着他的脸,目光里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激动与胆怯,看到洛奇目光里的“警惕”,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伤痛,伸出了手,似乎想要拥抱洛奇,可手却在空中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缩了回去,像个可怜的母亲面对孩子时的心慌。
“母亲?”洛奇伸出一支手,一把就抓住了这个女人的手。触到之时,他如被炭火烧了一下,很快的甩掉,可缩回来的掌心之间已经是一片火红。他惊讶的抬起头,眼前的女人并不是雪女,而是一个十足十的人类,一个人类的女人,能让他起过敏反应的女人。
面前的女人苦笑了一下,“你终于来了。”
洛奇没说话,他一挥手,将魔法化成的火红锁链化掉,松开了地上的雪女,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望着面前的女人。
雪女如获大赦,立马拖着破烂的身躯窜出了大殿。
女人看着洛奇的表情,最后还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缓缓走到桌子旁边,拉开一把椅子,从容的地下,然后指着对面的一张椅子:“你也坐吧。我等了二十四年,我从末后悔过,也该到你做决定的时候了。”
洛奇没有动,还是静静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