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书凝越说越激动,双眼猩红,呼吸气促得似乎要倒腾不过气来,纤瘦的身子往后退了两步,跌坐回椅子上。我的鼻孔里早就温热的液体滑出来,我用手背去擦,赫然一遍赤红。
茶吧的侍者听我们的争吵听得愣住,这时候见我与顾书凝两败俱伤、甚至见了血才反应过来应该做点什么。
跑堂的那位拉上躲在吧台里的那位,两人相持着走近,战战兢兢地分别站到我与顾书凝身边,想伸手扶又怕招惹事端。
我身边的那位,直直凝着我的鼻端,小声唏嘘,“秀您……您没事吧?需、需要我们帮你们叫救护车吗?”
我的手摆得有点儿虚,“不碍事,天干物燥。”
那厢顾书凝情况却似比我严重,双眼意犹未尽地狠狠盯着我,手却抚在胸口,张大了口用力地喘息。
——她把自己的顽疾气了。
我气血不足地指挥她身边那个侍者,“药、把她包里的药找出来给她。”
“滚!”顾书凝嘶吼了一声,将搁在桌上的精致手包一把挥到地上,“我不用你的假好心!我死了也不要你管!”
侍者吊着下巴退到地上的小包跟前,捡也不是,不捡也不是。
顾书凝本来就缺气,这一吼透支得更加厉害,脸上已呈现青色。她渐渐不支地把头伏上桌子,却仍是满眼恨意地凝向我的方向。
我恶她,却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她丢命。撑着椅子爬起来,捡了侍者脚边她的手包,拉开手包,却没找到哮喘急救药。
“你的药呢?”
她咬牙狞道:“……你……滚!”
我烦了,朝她吼:“要死你回去死去!别连累我!你的药在哪儿?!”
顾书凝非但没生气,前一刻愤然的眼神这刻却透出一丝微妙的……
喜意?
“书凝!”
茶吧大门方向传来震天一吼,我双肩不由得一颤,刚刚转眼看过去,男人已经一阵风似地从我眼前刮过。我被他的冲力迫得往后连连退步,这回那侍者机灵了,及时地扶住了我。
沈卿来蹲下身子贴在顾书凝身边,除了顾书凝他目空一切,“别怕!书凝别怕!我们这就去医院!”
顾书凝用生命演出,“难、难受……”眼神不忘配合声音,幽怨地凝向我。
待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沈卿来已经抱着垂头耷脑的顾书凝到了茶吧大门边。这时他记起还有个我,急迫而严肃,“还站着什么?跟我一起来!”
话音刚歇,人已消失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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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们,周末快乐~下周五左右大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