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沈临风的一番“撕打”过后,我早就掀了被子坐起来,此刻满脸戾气垂着首。
沈卿来在我身边坐下,一只手自然而然揽上我的肩,用了点力,我的头就顺势靠在了他的肩上,“好些了么?睡了这么久,缓过来没有?”
我面前的男人神色一痛,却紧抿唇角直起身来,即刻满脸平静地解释,“医生说没有大碍,应该是这几天太过疲劳了。”
他的戏还得演。而我,即使是再怒火中烧也无法任自己去砸他的场子。
我收了戾气,清清喉咙,从沈卿来肩头竖起脑袋对他说:“我就是缺觉。现在一点事都没有了。”
顾书凝纯真得像玉女掌门,“对不起膀慈,我不知道你昨天打电话是因为来哥哥需要人照顾,否则,我怎么样也会把风叫醒来帮你的。”
一句话,不卑不亢地为她的拒绝找个了理由,也理直气壮地宣布了沈临风的主权。
似乎谁在这个时候再开口都太不好。除了我。而顾书凝这霸王上弓之举,本来就是要逼着我表个态。
“不怪你,怪我没说清楚。”我看着顾书凝的眼睛,浅笑道:“在你质问我为什么需要那么晚打电话过去的时候,在你笑着对我说‘风累得睡着了’的时候,我的确不好意思再多说一个字。不过你现在的好意,我心领了。”
在场的人都听得出我的阳奉阴损。顾书凝即便料到我会鱼死网破,也没成掩住一张俏脸顿时凝重。我肩头,沈卿来的手几不可见地跳了跳,估计他自己都没有发觉。
顾书饶适时地笑了,安慰身旁的妹妹,“简慈应该是太累了,所以说起话来有些重,你别往心里去。”
顾书凝翘起眼角凝向他,凤目中意味深长。我却狐疑顾书饶何以会成为我的代言人?那语气甚至显得我和他有些熟稔似的。
“我说的是事实,事实哪有轻重之分?顾先生说笑了。”时至现下,我也无心继续,“好在阿来没事,我也没事。所以劳动大家兴师动众实在不好意思。”
我双脚蹬上鞋子,轻扶着沈卿来的臂站起来,“还要让你来担心我,真是不应该。咱们回病房去?”
沈卿来站起来,当即就揽住了我的肩,笑得情真意切,“还要跟我这么见外?看来真要早些娶你过门了,省得大家笑我们相敬如宾。”
此言一出,在场诸位各有各的讶然。
我当然也是,然而我只能一言不发地垂下眼睛。多说无益,我不想这样的场面再继续下去。
我没有再看沈临风一眼,扶着沈卿来经过众人身前时,余光却扫到了攀上沈临风胳膊的顾书凝。沈临风,自然是没有推开她。
这一对准夫妇昨天晚上发生的故事,沈临风自然会向顾书凝讨个说法,而从现在的情况看来,顾书凝自然也有她兵来将挡的法子。在旁人面前,他们还是贤伉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