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信的亲兵也是机灵的人物,听到袁绍的吩咐,没有直接去大牢,而是直接跑到郭图的府上,二人密议了一会儿,然后郭图就急匆匆的出了门。
邺城大牢中,沮授蜷缩在一张肮脏的榻上,上面只铺着些干草。
郭图来到大牢内,顿时眼前一黑,啥都看不见,牢头赶紧端来一盏微弱的油灯,一脸谄媚地说道:“大人,这里条件简陋,委屈大人了!”
郭图勉强适应了大牢内的昏暗,结果油灯,冷哼一声:“本官有要事要办,你们回避吧!”说完径自朝着里面走去。
扑面而来的腐臭气息熏得郭图差点背过气去,嘴里忍不住大骂一声:“这是人待的地方么?”
黑暗中一声嘲讽传来:“小人当然是经受不住。”
一个略微有些沙哑但十分熟悉的声音传来,郭图顿时眉头紧皱,顾不上生气,赶紧办事要紧,方才可是花了好多钱贿赂传信的人,而且时间紧迫,主公正等着呢!
郭图阴森森地一笑:“公与兄,我来看你来了!”
沮授长叹一声:“这一劫果然还是躲不过么?”
郭图嘿嘿一笑:“主公让人来请你,然后我就来了!”
沮授顿时为之一滞,右手颤抖地指着郭图骂道:“你,你,你这个小人!主公的大业全都坏在你这小人身上了!”
郭图掸掸衣袖,好整以暇地说道:“就算没有我,袁绍也打不过庄少游,我只不过是让他败得快一点,让冀州的百姓们好早点解脱,我这可是在做善事啊!”
沮授一听,被噎得一句话说不出来,过了半晌才问道:“你想做什么?你就不怕主公发现?”
郭图嘿嘿一笑:“你把这个喝了,其他的就不用你操心了!”
沮授一听冷声说道:“如果我不喝呢?”
郭图早有准备:“没问题,今晚我就去你家里,跟你妻子彻夜长谈一番9有你那儿子,我那里正好缺个伴读的书童啊!”
沮授一听勃然大怒,跳着脚的骂道:“你这个无耻小人!卑鄙,下流!qín_shòu!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郭图却是脸不红心不跳:“那又如何?好人被雷劈,祸害活千年。”
沮授渐渐冷静下来,问道:“我如何信你?”
郭图说道:“你那妻子长那么丑,我看看就反胃,只要你顺了我的心意,我自然懒得理会她!”
沮授一听,也不犹豫,说道:“一言为定!拿来!”
郭图嘿嘿一笑,奸谋得逞!当即从衣袖里掏出一个小瓶子,递给了沮授,沮授接过小瓶,拔下塞子,仰头就倒进嘴里。
郭图再也不愿在这鬼地方停留,快速走出大牢。
袁绍在南城楼上等得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这时,亲兵急匆匆的跑上城墙,满头的大汉,麻利的行了一礼说道:
“启禀主公,公与先生在牢房里不肯出来,他还说,他还说。。。”
那亲兵说道后面顿时支支吾吾,脸上的汗冒得更加的旺盛,冷的热混杂在一起,心惊胆战。
袁绍一听眉头微皱,冷声喝道:“他说什么?”
那亲兵貌似下了很大决心似的,一咬牙说道:“主公,公与先生说,这一劫无论如何是躲不过去了,小人觉得公与先生似乎是疯了!”
袁绍一听,顿时勃然大怒,躲不过去?那岂不是要灭亡了?
“前面带路,本公要亲自去看看!”
一刻钟后,袁绍来到大牢,牢房内早就有人开始准备,正所谓领导一句话,下面跑断腿。
牢房的大门和所有的窗户全都被打开,十几杆火把挂在墙上,将昏暗的牢房映照得透亮,地上也紧急铺了许多干草,几个士兵拼命地撒着香料。
袁绍走进大牢,又赶紧退了出来,用手捂着鼻子,使劲地咳嗽了几声,里面的味道实在是太难闻了:和一下,袁绍再次迈开脚步,进入大牢内,自然有士兵上前带路,朝着沮授所在的地方走去。
老远就听着有人在那里疯疯癫癫地喊道:“完了!全完了!”
袁绍走上前去,只见那名男子披头散发,脸上黑不拉几,无法辨认,浑身脏兮兮的,散发着阵阵的恶臭。
但是从声音能够分辨出来,此人就是沮授。
袁绍心头微微一颤,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公与?”
沮授自顾自地叫喊着,根本没有理会袁绍。
一个亲兵冲上前,骂道:“大胆!主公跟你说话呢!”
袁绍挥退亲兵,继续说道:“公与!我是本初啊!我来看你来了!”
沮授回过头来傻傻地看了袁绍一眼,嘿嘿一笑:“原来是本初啊!”
袁绍心头微怒,但依旧笑着问道:“对对,是我!我来接你出去,跟我走吧!”
沮授一脸的茫然,自言自语地嘀咕道:“本初?本初是什么?你要做什么?你别过来!我不出去,出去就完蛋了!完蛋了!”
袁绍耐着性子又劝了一会儿,才长叹一声,走出了牢房。
五月初五,天上又下起了雨。
邺城城南已经筑起了丈许高的大堤,城东也是如此,袁绍不断派遣铁骑前来骚扰,但收效甚微,而且还损兵折将。
雨下了半日,漳水上游,水势再次上涨,蓄水池的水位已经到了警戒线,庄少游接到报告,当即下令:“挖开漳水大堤!”
一个时辰后,漳水东去的道路被堵死,而南边却是被挖开了口子,水势开始沿着加深的河道朝着护城河注入。
护城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