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长叹,“萧尧,你弄错人了,我不是落西,你这样深的爱,其实并不属于我。”
萧尧听她说起落西,似乎惊讶,眉头微挑,随即又笑了,“你既然知道了落西,那我也不瞒你。你是不是落西已经不重要,我爱的人是你。从我们宫中第一次相遇,你对你的丫鬟说,能记一辈子的,不是缘就是孽,我就像是被你的话魇着了一般。努力避开与你一生的孽,却似乎……”
萧尧说到这里,不再说下去,只是自嘲地摇了摇头。沉醉心中长叹,果然是孽,只是这一段孽,到底要怎么终结才好?
因她而起,然而,至今,她却再也控制不了。
“其实也好了结。”如看穿了她心头想法,萧尧淡薄出声。
沉醉抬眸看去。
“让我不甘心的只是,你原本已经要与我在一起,是怀陌用不光明的手段强抢了你。他将你从我这里抢去,我只想抢回来。胜者王,败者寇,怀陌对这帝位有兴趣,我也有,这一场帝位的争夺,我必定要争赢,赢了,不论你愿意与否,我也要将你夺回。若是败了……我从此忘记你,就是让自己前尘尽忘,也不会再想你,你我从那时了断。”
“你……”沉醉不知该怎么说。
萧尧这样,就是要逼得她天天祈祷他大败给怀陌吗?
萧尧似乎已经说尽了他想说的话,便再没有出声。沉醉不知该说什么,她该说的她想说的,比这更早已经说完,可萧尧有他的不甘,他的决定,她没有立场反驳。
没错,是她答应了要和萧尧在一起,是怀陌用不正当的手段破坏。似乎是,怀陌霸道了一回,若是要萧尧就此放弃,不让他也霸道一回,他不甘心。
所以,他娶萧云罗,与其说他娶的是萧云罗,不如说他娶的是长孙长丰一个支持。自岑家家破人亡之后,朝中如今手中兵权最大的便是萧尧、长孙长丰和李守廷。长孙长丰是皇后一派的人,按说极可能会支持献王萧离;而李守廷与怀陌走近;到时若果真争夺,这三分势力谁也不让,怕有一场好较量。然而若是长孙长丰支持了萧尧,那么……这天下之主,便是毫无悬念了。
与怀陌这一场争夺,萧尧似乎势在必得。
萧尧独自喝了大半夜的酒,到后来,沉醉已经从一开始的苦涩窒闷变成了纯粹的担心,担心他会喝醉在这里。心中又忍不住暗怪无遇,她不喝酒,无遇却偏要让人将女儿红摆在她房中,说是要先沾个“长长久久”的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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