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儿,为师走了啊!你好好跟着薰池,莫给她添乱,知道不?”白老摸摸白龙的脑袋,慈爱状。
“师父慢走,徒儿不送。”白龙丝毫不流连他师父,眼睛只粘在薰池身上不移一寸。
白老又泪流满面,这就是典型的有了媳妇忘了师父的不孝徒儿啊!枉他为了白龙的事情东奔西走,老骨头都快要散架。
山院几人一同出了仁德堂,送走太极白老。往回走的路上,武夷对薰池道:“薰池,你的身体情况,白老都对我说了。山院也会尽力帮助你和白龙度过难关,不要有压力,知道么?”
薰池点点头,牵起白龙的小手,要告辞院长和夫子回湄山居。忽然想起白龙还没有地方睡觉,只得又问武夷:“院长,白龙睡哪里?”总不能让他和夫诸一样,寄养在宗主园里头吧?
武夷想了想,说:“湄山居每层都留了一间空屋子,可以安排白龙住在你那一层的那间。”
那不就是她房间隔壁?这倒巧了,上午还问过师兄空屋子要来作甚,晚上就派上用场了。薰池心想着。
武夷又捉摸了一下,婉转道:“如果薰池觉得不妥,也可以让白龙住在大夫居,那边也有空房间。我会照看好他。”
薰池不犹豫,摇头说,“不用了,就让白龙住在我隔壁吧。”(张碧碧:我不知道是不是每个小朋友都体会过这样的乐趣,过家家的乐趣。你当爸爸,我当妈妈,还有一个是小宝贝,反正演得跟真的一样,其乐融融。薰池现在就生出这股子兴奋,要好好照顾好小白龙宝宝的恶趣味!!!)
白龙听到这句,消化了其中的意思,高兴地瞅着薰池,汪汪!
武夷颔首,“那你们去吧,若有什么缺的东西只管问三楼的师兄师姐要,就说是我特许的。我和夫子还有些话要谈,明日再行通知其他人白龙的事。他会以寄读的身份留在五臧山院,一切活动都可以跟你一起参加,明白了么?”
“明白。”薰池乖巧应了一声。
于是,小团子牵着大包子,慢慢往湄山居的方向走去。
途中——
“白龙,你以后不要喊我媳妇,我不是你媳妇,知道了吗?”
“不!你就是我媳妇。”
薰池脸黑,“我不是!你要再这么喊一声,我马上把你丢给院长爷爷,叫你师父接你回去!”
白龙一听,连忙捂住嘴巴,连连摇头。过了片刻,又纠结起来,“媳妇,那我该叫你什么?”刚说出口,又惊恐的瞪大眼睛看薰池,害怕她真的丢了他。
“就叫我薰池啊。”
“不要。”白龙脱口而出,忽然不肯走了。
薰池牵着白龙的手一沉,转头看蹲在地上的白龙,不理解他怎地莫名其妙生闷气。她性子向来不温不火,此时瞧了眼白龙,依旧耐心和他一起蹲在地上,循循善诱:“你为什么不要叫我薰池,这名字多好听。”
白龙小脸气鼓鼓,十足的包子样,咬字清楚回答,“他们都叫你薰池,我不一样。”
敢情,这位是要搞特殊啊?
薰池似乎明白了白龙的心理,无奈道,“那你自己想一个,只不准是媳妇。”
白龙得了特许,果然就认真沉思起来。
两个小人在黝黑的夜里,蹲在某个草丛朦胧处,风吟虫唱,好不浪漫!
“有了!”片刻之后,白龙抬头,“团子!你是团子啊!”
“……”你之前就那么喊我团子,想那么久就想出这个?
“团子。”白龙高兴地又喊了一声。他其实刚才尝试过别的昵称,天上飞的地下跑的水里游的,统统没有放在嘴里吃的好,就是团子了!一想到团子塞进嘴里那软软糯糯的口感,就流口水。
薰池衡量了一下,点点头妥协,总比“媳妇”两字不刺耳一些。
可是他到底为何从小就认定我是他媳妇?薰池心里实在想不通这件匪夷所思的事情。而且那时候白龙怎么会出现在薰池宫里?没记错的话,当时白龙身边还跟着太极白老……好像,太极白老总是在关键的时候出场亮相,上次天劫的时候也是……还出手大方的送了她那么多宝贝,委实,可疑!
她似乎在一点一点接近真相,却忽然感到背上一阵剧痛,如同被火烧红的铁钳子贴在皮肤上,那“呲呲”有声的灼热,下一刻就要烤熟她的整个脊背。
“啊!”薰池痛呼一声,跪在地上,双手抠进泥地里,抓出十道略深的爪痕。
白龙手足无措,“团子,团子媳妇你怎么了!”他恨不能把薰池的痛苦转嫁到他身上。
“背……疼……”薰池银牙紧咬,痛苦万分。那种炙热痛楚好像延伸到了骨髓里,一丝一丝侵蚀她的整个身体。她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找不到可以压制疼痛的办法。
“怎么办?!怎么办!!”白龙急得要哭出来,围着薰池直打转。
薰池头脑尚有一丝清明,“白龙,顺着这些石阶一直往上,去叫人。”往上就是湄山居,那里一定有人,不管是谁,总比呆傻的白龙靠谱。
白龙听明白薰池的话,却没有直接走人。他忽地将薰池打横抱起,双双往台阶上冲。他的脑袋笨,灵力却不是同龄人可以比拟。此时若说是跑,还不如说是飞,脚不沾地直往湄山居的方向俯冲。
薰池缩在白龙怀里,本来她是想让他一个人能够快去快回,没料到白龙不但不肯丢下她,且他的法力如此了得。仿佛回到了许多天前,那个带她脱离泰逢魔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