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虫那只小小的蜜蜂,一下子形象就光辉起来,薰池诧异盯着陆吾手里挣扎起劲的小虫,他不太高兴,被人从睡梦中挖醒不说,还被那么凶神恶煞趾高气扬的陆吾神君指手画脚。
陆吾和骄虫都从蓬莱仙岛而来,渊源甚深,纵观这些年的爱恨情仇,那就是小身材大味道。陆吾总是在用乞求的样子面对骄虫,当年想要知道帝江的消息,得求着骄虫酿蜜,后来又千方百计终于让这厮跟了薰池,以为是解脱,现在又为了圆归继续仰仗骄虫小小的本事,到头来陆吾神君居然斗不过一只小虫子。
薰池给陆吾使眼色,这种关键的时候,说两句客气话又不会少二两肉,大丈夫能屈能伸,有啥好忸怩的呢?!
“骄虫,本君的徒儿不见了,麻烦你帮本君找找。”陆吾磨牙,放低了姿态。如果放在平时,圆归大半夜不见踪影不至于叫他如此紧张,可这档口是刚知道红日神君逃出无妄墟貌似来了八荒,魔界又蠢蠢欲动,正纷乱的时候,发生一点芝麻绿豆的小事都要谨慎对待,更何况是那么个大活人不见了,难免紧张。
万一被坏人掳走……陆吾打了个寒颤,以圆归的情商,估计只有被人鱼肉的份儿,看骄虫的目光又迫切几分。可人家干吗要掳走圆归呢?按理五臧山院里比圆归更加有价值的,大有人在,难道就是因为圆归长得比别人好看?!
薰池一面把骄虫放到圆归的衣服布头上,一面沉思这个问题,圆归能给她们带来什么?总觉得这事儿横竖不关圆归,遂安慰陆吾神君:“小叔,你也别太紧张,草木皆兵,说不定圆归躲在哪个小角落里睡着了呢。”
“我们刚找过三遍了!骄虫。快找找。”陆吾懒得理她,神色好比一个在大街上丢了孩子的妇人,懊恼十分,焦急万分。他是真的在乎圆归,已经不为帝江与他有什么样的联系,不为往事,只因为他陆吾这一辈子只这一个徒儿,漂亮可爱聪慧乖巧,虽然某些事情上有些缺陷,那就更需要被保护。
平日里圆归对骄虫挺不错。当下看陆吾肯这么低声下去求他帮忙,知道事态严重,也就不跟陆吾抬杠。认真嗅了嗅那布头上的气味,然后围着圆归的房间门绕了几圈,最后往小径飞去,方向居然是红棕林。
薰池怕螭吻醒过来看不到圆归会大闹,让陆吾给他下了个厉害的睡眠术。陆吾一碰螭吻的额头,眉毛更蹙,声音里能滴出冰渣子,“螭吻已经被人下了迷香,三天都醒不过来!”
“……”薰池才真正觉得此事大条了。
骄虫飞过红棕林,一路向宗主园内而去。宗主园里静谧,所有的灵兽都在酣睡中。陆吾、薰池、白龙三人紧跟在骄虫后面步入宗主园,心里皆是惊讶。他们说是说找了三圈乐游山,但宗主园确实没怎么找,就在门口看了一眼,匆匆找别处去,却原来是他们疏忽大意了。
陆吾目光冷冽地扫过一只只灵兽。生怕圆归被它们给怎么了,这里头大部分可都是公兽。直走到最里面。骄虫停在半空迷失了方向。薰池左右一看,好巧不巧这地方就是在夫诸那棚的前面,赶紧去看夫诸,
夫诸倒好,样子长大了,表面看上去健壮雄姿勃勃,雪白的毛油亮,还能看到他肌肉纹理鲜明的大腿,一个弹跳能越过两个山头中间的峡谷。但是人有句老话说的十分有道理,叫做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夫诸彻底实践了这句真理。薰池自认没有虐待过一下夫诸,怎么变成如此脑残,要么是她个人气场强大到辐射坏了夫诸?
只见健壮的夫诸睡得四仰八叉,呼噜声飞旋在宗主园上空,有节奏地带领其他喜欢打呼睡觉的灵兽,此起彼伏。(喂喂,刚还不是说宗主园静谧的么?!--这叫烘托!)
薰池忍不住额头黑线,再看骄虫那边,似乎圆归就是在这里消失的,再没有气味可寻。
“夫夫!”薰池轻轻喊了一声,不想弄醒其他灵兽。但灵兽都五感灵敏,纷纷睁开眼睛,五颜六色的光柱投射而来,弄得薰池有些不好意思。而夫诸扇了扇自己耳朵,头换了个方向,依旧睡得香甜。
小神女深感此兽已无药可救,从地上捡起一颗小石子,毫不客气地砸在了夫诸白花花的肚皮上,咚——!
“咩!”夫诸以为有母兽趁夜袭击它,叫的豪壮贞洁大义凌然,猛地从地上翻身而起,瞪大了眼睛四处张望,警惕无比。过了须臾才发现站在木栅栏外的薰池,尾巴上那丛短毛顿时摇得跟狗一样。
不能怪它反应迟钝,薰池没长个,基本大半个脸都被隐在栅栏之下,若非看到后面脸色阴沉的陆吾和一脸无语的白龙,它估计还得多找一会儿。
薰池本来要问它的问题,忽然觉得根本就不应该问他,睡成那样还能注意到今晚有何异常?正好余光瞥见夫诸隔壁邻居,夫诸的好朋友獬豸。獬豸比夫诸的个头大,安静躺在他的小房子里,目光沉静地注视发生的一切,给人一种我知道但是我不说的内敛感。
她便对夫诸说:“夫夫,去问问獬豸,今晚可瞧见圆归来此地?”
五臧山院的弟子来来往往,这些灵兽除了自己主人,其他人也大多认得。獬豸比较特殊,没有主人之兽,不过圆归经常跟着薰池来宗主园溜夫诸,与隔壁的獬豸也就比较熟悉。
夫诸得令,蹦跶过去“咩咩咩”,獬豸声音低沉,叫声类似于“呜呜呜”,反正两只兽“咩咩咩、呜呜呜”一阵,最后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