薰池对钦鸢那句他飞不上九重天也没办法和阿鼓以外的其他人沟通这一句的前半句表示理解,但是对后半句表示相当的不理解。
难、道、她、不、是、人?!
也对,她是神嘛,薰池只能自己这么安慰自己。
就行偷听他们的对话。
阿鼓问:“那你可知奸细是谁,或者有何线索,我去告诉四岳神君!”听那语气,大约是相信了钦鸢的话。
钦鸢说:“我那天在树顶上睡觉,有两个人正好站在树顶下说话,醒过来就听到……”
“听到什么?”
“听到……”
“什么?!”
“你听不到?”
“你什么也没说我怎么听得到!”
“……”
“……”
薰池一阵汗颜,阿鼓师兄,你真的相信这厮不是魔界的奸细而是被魔界祸害的那一个?可是她怎么觉得这个叫钦鸢的人十分可疑,说的每一句都站不住脚,尤其是最关键这句,奸细是谁,奸细说了什么,你居然说不出来?!
下面的钦鸢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我真的说了,听到……,你听不到?”
这个场景有点诡异,也有点有趣,就好像小时候和长岁玩的游戏,捂住耳朵就听不到,然后世界的声音变得零零碎碎,连贯不起来的词组让人猜想一句完整的话。薰池忽然想,或许这厮能用一个一个词语来说就能表达出来,也或许他是真的被人下了咒,不能说一切有关那场偷听的事情。咦?她现在貌似和当初的钦鸢有点像。
为了证明自己是和钦鸢不一样的神女,薰池在下面两个人手足无措的情况下忽然现身,开门见山道:“不如你把关键的词说出来试试看?”
不料钦鸢在见到薰池以后,浑身的黑羽毛咋呼起来。变成了一只逆毛的老鹰,“啾——!啾——!”无比激动,翅膀扑腾着一飞冲天,好像十分凌乱,然后飞到了不知道哪里,这天晚上再也没有回来。
薰池很奇怪这个钦鸢的反应,当年也是,莫名其妙就对她敌意。
“师兄,你不觉得那个叫钦鸢的十分可疑?”
阿鼓与百年前一样脸黑面瘫,眼里却是多了些深意。不不,应该叫醉意,沉醉的醉。他的目光落在薰池身上。叫薰池有些变扭,明明说的是那么重大的事情,被这厮的眼睛一看就立即成了粘稠的情思。师兄,我不是来谈情说爱的!!!
“当日你经过,为何不与我打招呼?”他果然已经把钦鸢的事情抛在脑后。转移重点地相当神速。
薰池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低头用脚顶顶地面,“师兄那时候在试炼啊,我怎么能和你打招呼。”
头顶沉默半响,薰池疑惑抬头,对上阿鼓阴沉的面孔。又赶紧把头低了下去,不忍直视。
却听阿鼓呢喃一句:“那钦鸢果然没有骗我,那些梦是真的。”
“……!”靠。师兄你这是在试探我!?薰池后悔,直想把自己的舌头咬掉,原来阿鼓是这么腹黑的一位仁兄,她当初怎么没发现。
对面的阿鼓又陷入新一轮的沉默和沉思,钦鸢到底说的是不是真的?
“薰池师妹。”
“嗯?”
“你能帮我去九重天上查一查有无钦鸢这个神仙?”
薰池灵光一现。立即抓住机会推辞道:“我对九重天又不熟,师兄你还是让女媱姐姐帮你这个忙吧。她可是天帝玄女。”
阿鼓的眼神变得锐利,如果钦鸢给他的记忆是真的,那他对女媱的所作所为可是再清楚不过,使得那些小伎俩,他以为那是欺骗。他最讨厌被人玩弄在鼓掌之中,所以对女媱是生气的。
薰池被他看得心虚立即换了话题,“师兄,这个钦鸢说他的话只有你一个人能听到,可是明明我也听得到啊。”
“那他刚才说听到奸细的对话内容那一段,你有听到?”
“没有。”
到底是钦鸢装的,还是另有隐情?
不管真相如何,魔界的人都去了天界当奸细,这样重大的事情应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还是早点派人去通知天帝才行。
“我不会去和女媱姐姐的,阿鼓师兄要感情用事我们就等着被魔界打得头破血流吧!”说罢,薰池就想转身就走。
垂在身侧的手臂,忽然被人拉住,阿鼓俯身,整张脸埋在阴影中,“薰池……”
薰池挣扎,心中警钟大作,生怕他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那思绪根本不由自己控制,已然想入非非,阿鼓可是去人间当过皇帝的人,后、宫佳丽三千,那方面的本事应该也渐长了吧?又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很多事情是不可预料的!万一他想就地解决了她……白龙!!!救命啊!!!(亲,现在流行娈、童倒是真的,但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自恋加早熟?!大家请保护好身边的小孩,最近没有道德底线的人真的是越来越多。)
“薰池……我很想你。”
山中寂静,岁月无声。
那个曾经凶巴巴的少年,不知何时藏起了心事,变得多愁善感。
对着月亮长久凝望,不过是想告诉她,自己的思念。
她却把人家当成豺狼虎豹洪水猛兽。
薰池惭愧,停下了挣扎的动作,她其实心地善良,只是从来都是心随所欲,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让他拉一会儿吧,拉一下又不会少块肉。
将将这样想,身后就幽幽响起了某只龙阴森森的喊声:“团子……你在干嘛……”
白龙出现得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