薰池和于儿都不急着去找那问题的答案,实则这四个问题,不用去八荒里找也能坐着想出一个高分的答案,但是既然武夷给了他们一次看山看水的机会,那便莫要辜负了他的好意。毕竟薰池早就想正大光明出来玩上几日。
武夷将这场试炼取了个学名儿,叫寓教于乐。
八荒的好山好水,自然不能在云上领略。正所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还是应该靠自己的双脚,征服一座座高山,一段段的崎路。
薰池扭头一笑,于儿朝她微微点头,两人十分默契地在东山部俊秀的山陵里挑了块顺眼的地方,飘然着陆。
水长天在两人身后,就考试不及格与受布于女人之间纠结了许久,最终还是没有骨气地向死分数低头,从了那两个比他高、比他瘦、比他聪明、比他狠的女子。
最美的花?最高的山?
他左右瞧了瞧,碧波荡漾,花木繁盛,是一副天然的山水画卷,但是找不到亮点。
此时四人站在宽阔的官道上,这官道用来送八百里加急的文书,走皇帝微服私访的车,迎接使臣的来访等等,宽阔平坦,并不难走。而现在山路上荒无人烟,想来是国泰民安,大伙儿都躲在家里睡懒觉。
“我说,我们这是要去哪儿?”水长天跟着两个少女,沿着官道一路往东走了大半日。于儿对八荒的了解仅限于书中,故尔薰池边走边给她实地讲解,龟速这大半日不过爬过了一座山头。而不腾云就得靠两条腿走,花的是真真实实的力气,小胖子这会儿已经气喘吁吁,汗流浃背。扯住薰池的衣袖,想要造反。
他也不知怎么地。比起薰池这么个神女,更忌惮于儿。或许是于儿身上太过神秘,又一副惹我就等着被小白咬死吧的淡定神气,双双克制着他。又,小男生就是一种奇怪的生物,哪怕心里有些忌惮,却还是会被人家吸引,不痛不痒地犯贱。以至于变成了拉着薰池的衣袖,但对于儿鼻孔朝天。
薰池接触多了,也知道水长天没有歹心。脾气臭了点,倒也挺有趣。笑嘻嘻一指:“看到那座高山没有?”
水长天翻白眼,“看到了啊。泰山嘛!”当我瞎子啊。
薰池点点头,“嗯,若按书中记载,八荒里最高的山,应是泰山。泰山之下为冥界的入口,所以须得用泰山镇住十八层地狱里的恶鬼。这块头也就要比其他的山大一些。”
“这我也知道。”
“所以我们去泰山脚下看一看,想想能不能找到更好的答案。倘若答案只是泰山,院长爷爷也太看不起我们小弟子。”薰池笑了。
水长天却是哭了。
尼玛,这远看只是座隐隐的山峰,中间还搁着千山万水。你们徒步是要走到猴年马月去啊!
薰池看得出水长天的郁闷,拍拍他的肩膀,“也没说要从这儿走过去。不过是看此地风景不错,稍微走两步放松一下心情嘛。水师弟也好趁此机会做点运动,减减肥,多好。”
水长天正要跳脚,谁是你师弟。你哪只狗眼看出我比你小了!于儿波澜不惊的声音抢了先,“薰池那里有一处茶棚。不如去坐一会?”
“好。”
窈窕地双双离去,留下小白龙,抱臂俯视水长天,“师弟,胖是病,得治!我爹爹除了会治面瘫,还会治肥胖,你要不要方子?便宜些卖给你呀!”
滚!!!
茶棚简陋,一张破油布撑起小小的四方天地,其下摆着四张两三尺宽的矮桌,并数张长板凳,茶棚的帘子上用黑墨水歪歪扭扭写了个“茶”,但看不见木棚内室的情景。
“老板,来一壶凉茶,要五个海碗!”薰池豪气一喊,简直将自己当做了行走四方的女游侠。
帘子被掀开,走出一个jù_rǔ妇人,鼻子旁长了粒黑痣,皮肤蜡黄,反正是各种剧情里跑龙套的常见造型。那妇人看到薰池几个活色生香的少年童子(活色生香??!),脏兮兮的抹布从肩头取下,挥舞着扭到桌子边,笑吟吟:“诶哟,小客官们打哪儿来呀?”
“从京城来。”薰池随便掐了一个地方。
妇人点点头,又瞄了眼夫诸,惊奇道,“诶哟,这白鹿怎么长了四个犄角,好生怪胎!”
夫诸立马怒了,咩咩咩!骂道:尼玛,你才怪胎呢!你们全家都是怪胎!老子不是鹿!老子是夫诸。
妇人听不懂夫诸的骂声,不过察觉出那“咩咩咩”的叫声里带着火气。就伸手想要摸摸夫诸的脑袋以示友好,被夫诸灵巧地躲开。不由讪讪笑言:“这白鹿真有灵性啊!”却也懒得自讨没趣,晃荡着前胸,匆匆进室内拿茶碗去。
薰池朝夫诸招招手,那厮屁颠屁颠趴在她脚边,短绒毛的尾巴左右辉辉,心情瞬间又好了。
“我说小客官,京城距离此地千里迢迢,你们是如何过来的?”丑妇人抱着一叠海碗和一壶凉茶不多时便又出来,满脸好奇地打量几人全身。“看你们衣着华贵,是京城的富家子弟吧?怎么也没个仆人跟着?”
其实他们穿的都是山院统一的白衫道袍,并不华贵,料子倒是极好的。
“我们是出门游历的学子,并非富家子弟,用不上仆人。”薰池自然熟,“大娘怎么一个人在这儿摆摊,家住在哪里?家里人呢?”
“我家啊,就住在对面的山头上,我家死相今日去山林里打猎了,等会他回来,给你们瞧瞧活生生的野兽,也当是开阔一下眼界呀!”妇人给几人倒了茶,居然从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