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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东风把手机递给易小楼,她接了过去,扯过身旁的浴巾裹住自己靠在沙发上,极不好意思的喂了一声。舒骺豞匫
魏念卿轻笑着,满是温柔的宽容,“小楼,我们就要去德国了,你好好准备一下,到那边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不管此行是不是圆满,都要答应伯母,开开心心的回来,好吗?”
她有些摸不着头脑,“嗯嗯嗯声答应了,电话挂了之后才觉得不太对劲。
身侧的白东风仍旧裸-着身子,似乎丝毫不介意被她看光,她靠在沙发上看着他,脸颊微红,“家延,这次你们叫我去德国,还有别的什么事情吗?”
他摇头,抱着她到卧室里去,“别想那么多,船到桥头自然直,你就当去旅游了。澹”
易小楼点头,窝在他怀里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想起什么似的,翻身趴在他胸口,“以后不要在客厅里……被人看到了就不好了……”
白东风被她这话逗乐了,边笑边亲吻着她的额头说,“事实上,我不怎么喜欢在床上。”
她抬手打他,闹了一会儿觉得累了就沉沉睡去鹇。
周三晴空万里,魏念卿与易小楼、白东风一行人出发前往法兰克福,陆云佳也跟在魏念卿身边,与她手握着手,十分亲密。
易小楼忽然想起云佳是魏念卿养大的,纵不是亲生,感情也是极好的,听两人走来时云佳嘴里一直唤魏念卿妈妈就知道这两人感情有多深厚了。
车子一直往北,没有往航天站去,易小楼望着车窗外的风景纳闷儿,不一会儿车子停在一处空旷的场地,一行穿着军装的男人们正在一架飞机旁忙前忙后的检查着。
这阵势,比主席出访也不逊色。
易小楼握紧白东风的手,低声道,“你们白家摆什么谱儿啊,不就去趟德国,就我们几个人,用得着这么劳师动众吗?”
白东风侧过头眯着眸子看她,她逆光与他对视,眼睛被他周身洋溢着的光芒刺的一痛。
“我妈妈这辈子都没坐过班机。”他耸耸肩。
魏念卿自小被魏铭章捧在手心儿里,她小时候无论魏铭章出访哪个国家,身边总要带着她,班机安全性能跟他的专机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所以无论他女儿到哪里,或是从哪里回来,都是他的专机接送。
就连上次白东风和楚怡文订婚,他就一早把自己的专机派往法兰克福候着,在她差点登上国航班机时被她父亲的勤务员拦了下来。
魏念卿回头对两人笑笑,示意他们快点登机,易小楼被白东风牵着,背着阳光缓缓走近机舱。
飞抵法兰克福时是当地时间下午两点钟,浅浅的阳光从空旷的四野穿过来,照的人身上暖融融的,而郊外的风带着些冬日刚去的清寒,几人携手上了一辆深黑色房车,往市区而去。
历经差不多十个小时的飞行,易小楼早就累了,靠在白东风身上睡了起来,直到车子在美茵河畔一处私人别墅停下,她仍旧没有醒。
下车时白东风抱着她,轻手轻脚的,怕惊了她似的,在魏念卿开了门之后缓缓走近别墅,上楼把她放在仆人们早就收拾好的温软大床上给她盖好被子。
他径自站在窗口处,拉开窗帘远望着阳光下的美茵河,过去分开的四年光阴一瞬间如狂浪一般将他那颗不安的心脏充斥的满满的。
从来没有过这么强烈的酸楚,眼泪都汇聚在眼眶里的感觉。
四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与她分开的那些日子里,他总会这样一个人站在三楼的窗口,拉开窗帘看着美茵河的日夜交替和四季变换。
那些阳光刺目的午后,那些街灯辉煌的午夜,那些迷雾未散的清晨和那些暮霭沉沉的黄昏,他都站在这里,想象着美茵河到底流向哪里,想象着这世界上是不是真的存在蝴蝶效应,他在这边喊一声她的名字,她的心会不会跳的快几下。
那些被孤独幻化而成的利剑狠狠割伤的过往,都清晰的在他脑海中回放,那些冷清的岁月,整整四年的光阴,那些泛滥到鲜血淋漓的想念和无法控制到疯狂滋长的渴望,都被他强压在心底最阴冷灰暗的角落里,一碰就疼。
曾经他拥有一切,可是身边唯一缺的,是易小楼,是他爱到心碎的女人。
而今的美茵河仍旧未变,唯一变了的是他的心境。
他转过身来靠在窗台上静静望着大床之上睡得安稳的女子,他多害怕这只是梦一场,多害怕他朝她走去的时候她就会像那么晨雾晚霞一样,消失在他面前。
所以他轻轻的唤了一声,“小楼……”几乎是下意识的,丝毫没有想一下,声音轻微的沙哑,亦有些颤抖。
易小楼睡的很熟,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在喊自己,只是极低极低的一声,却让她心跳骤然快了几拍,她努力战胜困意揉揉眼睛眯眸往前看去,只见白东风站在一束光里,微笑着看她,眼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闪亮闪亮的。
她从大床上起来,没穿鞋子就踩在地上,几步跑到他面前揽住他的腰,“怎么了?”
他眼中那些亮闪闪的光芒慢慢退去,她知道,那是泪光。
他怎么流泪了?他那么坚强的人,也会流泪吗?她以为他是刀枪不入百毒不侵的。
白东风抿唇,换上一副温柔的笑脸,大掌覆上她的黑发,俯首无比珍视无比小心的在她额前亲吻,“傻姑娘,我们到了。”
易小楼恍然大悟,她一直睡觉,竟然忘了他们现在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