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大家都吃完饭,李莎莎帮着李玉兰将桌子撤了,又跟着一起将碗筷等物送到灶屋。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王氏又起床要去忙活灌香肠的事,老太太威逼利诱了半天,也止不住王氏想干活的脚步。李莎莎也一早就守在灶屋等着看怎样灌香肠,开始以为是李玉兰来主理,没想到眼见着王氏也跟在李玉兰的身后进了灶屋。

李莎莎忙站起来,迎了过去:“奶奶,您身子不舒服,就再多躺一天,这活儿我帮着姑姑一起干了就是。”李玉兰也说道:“是啊,我和老太太劝了半天,你奶奶死活也要来,她是不放心我们干的活呢。”

王氏经过一晚上的休息,又将心里郁结的那口气通过血给吐了出来,早上一起来,居然觉得神清气爽,为了那等负心的人跟这要死要活,可那人估计还沉醉在温柔乡里,她何必跟自己过不去。想通了以后,她也就有心思做些事了。

听了这姑侄俩的话,王氏就回答道:“我今儿早上起来,倒是觉得精神多了,在床上赖着也没劲,还是干点活,心里倒是踏实一些。”李莎莎听了这话,顿时拍掌说道:“奶奶,我还在琢磨怎么劝解您呢,没想到您自己倒是想通了。您放心,就是我爷爷回来,我们也是站在您这边,他一人哪里能跟咱们这么多的人作对。”

王氏听得李莎莎这么说,心里又好过了许多,笑嘻嘻地对李莎莎说道:“还是我家莎姐儿听话懂事啊!有了你这么个好孙女,奶奶可要好好活着,以后等着享咱莎姐儿的福了。”李莎莎听她这么夸自己,也自觉有些不好意思,就嗔道:“奶奶,不带像您这样自吹自擂的啊,我哪有那么好啊!不过奶奶,我跟您说,如果我爷爷一定要跟您分开,您也不用怕,这屋子是您的名字,他这些年来拿了几回钱回来,还不是您一人家里家外的操劳。他要分开,就让他走好了。您有我们,就不用怕,您老了就跟着我们过好了。”

王氏听她这番话,不禁又流下泪来。李莎莎赶忙从怀里掏出一方帕子,将她脸上的泪水一一沾干。王氏等她帮自己擦干了泪,就挽起袖子说道:“是,我还有啥好怕的,我儿子马上就要是举人老爷了,我孙子会念书又会功夫,我孙女会挣钱会持家,到哪都饿不死我了。咱们就等他回来,看他出什么幺蛾子。”说完就开始做起灌香肠的准备工作来。

王氏先将昨日留下的五花肉去皮切成条,放入盐、糖、辣椒粉、花椒粉、白酒一起搅拌。搅拌均匀后,放置一段时间,让肉入味。然后将昨日剥好的小肠衣挂起来,在肠衣的口上放入一个漏斗,将腌好的肉往肠衣里面灌进去,隔一段距离就用稻草绳打个结。一段肠衣灌完后,又用缝衣针在肠衣上扎了好些针眼。

李莎莎见到这个有些奇怪,为什么要扎针眼呢。王氏看出她的不解就解释道:“这是怕蒸的时候裂口,这样上气的时候气就能从这些针眼里出去了。”哦,原来是这样的意思啊!李莎莎明白地点了点头。

王氏和李玉兰灌完了这一副小肠的肠衣,两人一起将灌好的香肠晾到了廊下,这个地方能吹着风,可淋不着雨,能将香肠内的水分吹干。王氏说了这样吹上几天,就能挂到火坑上熏腊了。到了快过年的时候和血豆腐、腊火腿一起作为年夜饭的主菜了。

接下来的几日家里几人虽嘴上说不怕,也想着不要当回事,但是心里还是有些担心李德河回来会发生的事情。每次有人敲响院门,都让院里的人心里一哆嗦,整个一个人心惶惶的,连腊月初八的腊八节也是稀里糊涂就过去了,到了腊八的晚上李德海家里给送来腊八粥,几人才记起这个事情来。

过了两日,老郑将闪电还了回来,只说这几日有事不能过来,让李先智自己先练习以前他教的功夫就好。

李先智接过闪电的缰绳,只见闪电全身发亮,伸手一摸,居然是闪电出了一身汗。看来这闪电可跑了不少路啊,李先智也没多说什么,就直接将闪电牵回了后院的马厩。

送走了老郑,不一会儿又有人来敲门,李莎莎以为是老郑又回转回来,有什么事情要交代呢。她急急忙忙跑过去将门打开,院外站着的却不是老郑,是一个用头发遮了半边脸的四五十岁的男人。

李莎莎有些奇怪地问道:“这位大爷,您找谁?”那男人细声细气地问道:“这里是李德河家吗?”李莎莎更奇怪了,怎么会有人问爷爷的名字呢。虽然奇怪,不过她还是点了点头。那人声音更加温柔了:“你是莎姐儿吧?”

李莎莎很是惊讶他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她有些不确定地问道:“您是?”那人走上前来,想对着她笑笑,可刚咧开嘴却似扯着哪处疼处又不禁龇了一下牙,发出了一声“咝”的声音。那人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起来,低声说道:“莎姐儿,我是你爷爷啊!”

李莎莎顿时惊了,这人居然是自己那忘恩负义的爷爷李德河。她不禁细细打量起李德河来,长得跟自家那风度翩翩的爹有几分相似,只是怎么嘴角好像有伤,不对,头发遮住的左边眼睛是青的,好像是让人臭揍了一顿。

李德河见李莎莎这么打量他,就有些不自然起来,想将自己受伤的地方再遮掩一下,又遮不住,只得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不想又扯到嘴角的伤,哎呀简直就是让他难受死了。

李莎莎有些相信他是自己爷爷了,只是他这个时候回来就是要休掉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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