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江扯着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莎姐儿,族长他们在哪?”李莎莎不由自主地就指了指堂屋,剩下的几人也不理她,鱼贯地从她身边过去往堂屋而去。
李莎莎更是觉得这次的事情不简单。她忙去后院找雷国珍。雷国珍正抱着哇哇大哭的大毛,而二毛却正坐在床上自己拿着个木头做的娃娃玩得高兴。
这几个月,李莎莎越来越觉得大毛的脾气大,事事要以自己为先。倒是二毛是个温温柔柔的小娃娃,很少哭闹,也让着哥哥。
李莎莎顾不得看大毛、二毛了,将昨日王氏跟自己说的事告诉了雷国珍,雷国珍开始还是面带微笑地听着,听到后来,笑容慢慢逝去。眼神越来越犀利。
当李莎莎说起今日的不寻常,雷国珍也坐不住了,就将大毛往李莎莎的怀里一放。急匆匆地说道:“莎姐儿,你看着弟弟妹妹,我去堂屋看看。”话音未落,人已经如一阵风一般跑了出去。
李莎莎也很想去前院,可是这两个娃儿不能没人看着。心里焦急万分,只抱着还在哇哇大哭的大毛烦躁地在屋里转着圈圈。
过了有半个时辰了,李莎莎还正在暴走的时候,李玉兰从屋外探了个头进来,笑着说道:“嫂子,大毛跟这哭啥呢?”李莎莎如看见救星一般。大喊道:“姑姑,快进来!”李玉兰让她的大嗓门吓了一跳,忙走了进来说道:“莎姐儿。怎么是你在这,你娘呢?”
李莎莎忙将大毛往李玉兰的怀里一塞,急着忙火地说道:“姑姑,你快帮我看着大毛和二毛,我先去堂屋。再不去,我怕我们家就会少一个娃儿了!”她这话说得没头没脑的。李玉兰还没摸着头绪,李莎莎已经冲了出去。
到了堂屋的门边的时候,里面的人已经往外走了。李莎莎只得向各位老爷爷们行礼告别,族长和耆老们也只是对着她点点头就走了,脸上没啥表情,让李莎莎看不出所以然来。而李德江、彭氏脸上都露着胜利的笑容,李宗光和侯氏则有些又是欢喜又是忧心的样子,那李三婆则一脸忐忑地走了过去。他们这副样子看得李莎莎心里只慌,脚步都有些踉跄地往堂屋里进去了。
堂屋里只剩下了瘫坐在地上痛哭的雷国珍和王氏,还有正站在旁边哄王氏的李德河。李莎莎心里一沉,知道可能是最坏的结果了。她几步跑到王氏身边,抓着王氏的胳膊摇了摇喊道:“奶奶,怎么说的?”王氏抬起泪眼汪汪的眸子,难受地说道:“莎姐儿,奶奶也没办法啊!我可怜的大毛啊!”旁边哭得歇斯底里的雷国珍听到这个,哭得更厉害了。
李莎莎呆住了,求助地望向李德河说道:“爷爷,这到底怎么回事?”李德河虽然对王氏现在都是轻言细语的,可对着这些后辈们却总是喜欢拿着长辈的架子。他慢条斯理地对李莎莎说道:“还能怎么回事,就是将大毛过继给你二伯和二伯娘了。”
李莎莎气急败坏地喊道:“爷爷,大毛是您的亲孙子,您就不心疼他么?”李德河不高兴地说道:“莎姐儿,你怎么这么跟爷爷说话,没大没小的,像什么样子。”说完自己又觉得不合适,又解释道:“爷爷这不也是没办法么,昨日你奶奶跟我说的时候,我也是同意不过继的。哪里知道今日他们又说出那样的事情来了,哎,莎姐儿,大毛虽然过继给你二伯家了,可以后他们家的家产都会让大毛继承的。”
李莎莎听了这话更是肺都要气炸了,怒气冲冲地说道:“谁要他们家的臭钱,咱们家又不是养不活娃儿,为什么要送个人给他们。爷爷,到底是什么事必须要过继,让你们都只能同意。”王氏哭哭啼啼地说道:“大毛在出生的时候,撒了泡尿。”李莎莎不明白,这孩子出生的时候撒尿有什么不可以么。
王氏看她那疑惑的眼神,知道她不明白,又解释道:“咱们这边的风俗,如果娃儿出生的时候撒了尿,那就是不杀爹来就杀娘。这样的娃儿必须过继出去,而且必须过继到自家的没出三服的亲戚。那日我、我其实知道,我就给了银子给那李三婆,让她不要说出去的,哪里知道她还是说出去了。还闹到族长那里去了,这样就是不过继也不行了。啊哦,我可怜的大毛啊!”
李莎莎也晕了,这世上怎么还有这样的规矩,她又低头看了看雷国珍,却发现她已经哭晕了过去。李莎莎赶忙跑过去,扶起雷国珍,哭着喊道:“娘,娘,您醒醒,您不要吓我啊!”王氏顾不上自己哭了,也跑过去抱住雷国珍喊道:“国珍、国珍,你醒一醒!”喊完又对李德河喊道:“快去将那老郎中请过来,看看咱儿媳妇这是怎么了。”
李德河这才拔腿往外跑去,他一路小跑着往村里跑去,不一会儿就跑过了前面兴高采烈走着的李德江一家。李德江得意洋洋地说道:“看德河那样子,估计家里有谁又病倒了,嘿嘿,这回咱们家后继有人了。就是以后宗辉有出息了,这儿子在咱们手里他们也不会不管咱们家了。”
彭氏听了这话,眼睛里的笑意是掩都掩不住了,她拿着帕子捂着嘴咳嗽了两下说道:“相公,还是你的主意好啊!”侯氏却还是有些不高兴:“姓王的女人家的小崽子,你们都高兴什么!”李宗光劝道:“行啦,桂枝,咱们家有了这个孩子,说不定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