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安的心思瞒不过母亲去,宜安也就不故作聪明了,”靳宜安眉头微微皱起,眼中的急切显而易见,“若是无事,母亲必不会将二妹妹嫁去忠信伯府,故而宜安特来求母亲前去,以免二妹妹造成不可收拾的后果。宜安是未出阁的女儿家,实在不宜独自进入听松阁,更何况守门的小厮也会阻拦于我,唯有母亲能阻止二妹妹了。”
杨氏面沉如水,无论靳宜安此言是否属实,她都要去听松阁看一看,免得酿成大错。若是宜宝真大胆到去约见袁二公子,怕是已经做了极坏的打算,也只有她才能管得住宜宝了。
跟在杨氏身后,靳宜安低下头,唇角微微翘了下,随即就恢复了平静。
杨氏走了一段,心境终于平静下来,回头问道:“那里是男宾休息的地方,你跟来做什么?”
“回母亲,宜安只是想看看二妹妹是否无恙。”
看宜宝是否无恙,亦是看宜宝是否真的和袁二公子在一起。杨氏轻哼一声,不再理会靳宜安,更加快步往听松阁走去。
笀宴已经过了大半,再过不久,怕是就要有男宾去听松阁休息了。想到这一点,杨氏的脸色更加冰冷。
“夫人,到了。”清秀快步上前敲门,谁料那门并未锁上,一推便开。
听松阁前院大门敞开,并不见一个守门的小厮在。
“守门的人呢?”杨氏咬了咬牙,这些下人惯会逃滑偷懒,不好好收拾一下。他们还真当天底下无人管他们了。
清秀慌忙四下搜寻,终于在旁边小门的角落里找到了守门的小厮。
那小厮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
“夫,夫人……”清秀吓白了脸,手足无措的看向杨氏。“他应该是守门的小厮。”好端端的怎么会躺在地上?不会是死了吧?
“没用的东西。”杨氏低骂了一声,看了一眼一直跟着她的钱富家的,“你去看看。”
钱富家的应了一声。小心的走过去,看到小厮胸口微微起伏,她不禁松了口气,用脚踢了小厮几下,却不见有任何反应。难不成是醉酒睡到了这里?钱富家的心里疑惑,她并没有闻到酒气。将小厮翻过来,她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连忙小跑到杨氏身边道:“禀夫人,他被人打晕了。”
打晕?这个时候来听松阁的人只有靳宜宝,而小厮定是会阻拦的,以宜宝的性子,让人打晕小厮并不是不可能。杨氏气得身子都微微颤抖了。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来:“走!”
靳宜安仍旧跟在后边,没有再多看那个小厮一眼。
和性命相比,挨一棍子并不算什么,不是么?
一路走过去,并没有遇见靳宜宝,甚至什么人都没有遇见。
“园子里伺候的人呢?钱富家的,你是怎么安排的?”杨氏扫了一眼空荡荡的园子和紧闭着门的下人房,语气越发的冰寒。
“回夫人,听松阁里确实有四个婆子负责洒扫。至于年轻丫鬟,因为今儿有外来的男客来这里,所以都调去鸣麓院伺候了,等男宾下来了,前院会跟着过来小厮伺候。”钱富家的小心翼翼的答道,又偷偷看了一眼杨氏的脸色。吞吞吐吐的说,“那四个婆子不在这里,会不会……会不会是……”
她到底没说出来婆子们究竟是去了哪里,可所有人都听懂了。
那四个婆子不在这里,会不会是已经发现了靳宜宝?不仅是靳宜宝,会不会还看到了袁二公子?
“给我找!给我仔细的找!”杨氏厉声说道。
清秀清云,还有钱富家的,三个人飞快的跑开了,她们心里清楚,倘若二姑娘真的和那位袁二公子发生了什么,夫人将会更加恼怒,而她们的日子自然不会好过。
“木儿,你也去找找吧。”靳宜安拍了拍木儿的手,“一定要把二姑娘找回来。”
木儿闻言也不多说,点点头就走开了。
“你当真听说宜宝来了听松阁?”杨氏死死盯住靳宜安,虽然门口被打晕的小厮已经足以说明听松阁里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可她还是忍不住抱有一丝希望,只要事情和宜宝无关就好。
“是的,所以宜安才会如此心急来请母亲。”靳宜安垂着头答道,手却不自觉的扯紧了衣摆,“但愿,但愿一切还来得及……”
“当然来得及!”杨氏冷冷的打断靳宜安的话,她现在心情很不好,坚决听不得任何一点坏消息,哪怕是怀疑也不行。
没过多久,钱富家的跌跌撞撞的从前边跑了过来,面如死灰一般,抖着身子跪倒在杨氏脚下:“夫人……二姑娘她……”
杨氏的心猛的沉了下去,顾不上听钱富家的禀报,绕开她就急匆匆赶了过去。
一张床上,半截雪白藕臂探出了薄被,一张粉嫩的脸枕在上面仍在熟睡,鬓发已经凌乱,手臂上还有鲜红的指痕。
“宜宝?!”杨氏惊得瞪大了眼睛。
靳宜安只看了一眼就涨红着脸低呼一声转过了身去。
和宜宝同样躺在床上的,还有衣衫凌乱的柳齐闵。
杨氏浑身发抖,差点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她紧紧咬着牙,强迫自己清醒冷静下来,否则宜宝就彻底完了。
“夫人,奴婢们没找到……”清云和清秀从另一边赶了过来,随即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终于等到了人,而且是如此要紧的人,一抹得逞的笑意从柳齐闵脸上一闪而过。自他醒来发现靳宜宝就躺在他身边时,他就做了这个大胆的决定,先把靳宜宝弄到手,他毕